素沙没太懂凡度的问题，下意识回了一句，“龙？”

然后，凡度点头了。

素沙和碎哥差点吓到炸毛，等等，不是说龙族已经消失很久了，就是无念剑君活跃在百年之前，也没有道理见过龙族啊！

可又是囚龙锁，又是念龙剑，现在又遇到了龙髓，这让素沙不由得想到，可能这背后一定有着一条黑暗血腥的屠龙产业，谋获暴利。

就像是素沙之前看过的纪录片，一片冰原之上，圆滚滚的白色小海豹趴在上面晒着少有的阳光，穿着皮袄厚靴的偷猎者却成群走过来，拿着带勾的铁棍一下又一下，将冰原屠戮成红色，留下的血水也染红了海水。

素沙在回到双月宗之前，还在关注一些珍稀动物的公益组织，看到那些很瑰丽神秘的动物，数量在逐年锐减着，不由想到了龙族。

说不定，修士和龙族的关系，也是差不多的。

结果，碎哥让她快醒醒，按照龙族一个抵一群，攻防皆厚，寿命还逆天的设定，不是小海豹和偷猎者的关系，而是大boss和新手村玩家的关系。

碎哥记得，之前它也是有给素沙讲过龙族相关的知识，看来，这个崽根本没有往脑子里记，听过就忘。

实际上，这倒不怪素沙，修士不是灵识，记东西肯定有轻重之分的，重要的、需要用的或是有必要的信息，牢记掌握，无关的、不怎么重要或是很少用的信息，听过就好，就是考试，也要有个重点得分区，不能广撒网全面记忆的。

素沙之前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普通的小修士，会和龙族扯上什么关系。

她看凡度说到念龙剑，是从龙族那里得到时，只能边努力回忆碎哥教过的东西，边结合着凡度的话，去填补她对龙族的认知缺失。

素沙和凡度之间的关系，是能分享些秘密的，再说，念龙剑的来历是出自无念剑君的传承，素沙问到龙族时，凡度自然也没什么必要隐瞒这些。

而且，凡度对龙族的认知，比碎哥要更全面些，毕竟，无念剑君是真正和龙族相处过的人。

传言之中，无念剑君是凡世间的护国将军，如战神一般庇护百姓，镇守一方，最后领悟仙缘步入剑道，以修真界很难想象的速度，成为了大乘期高手，再无敌手。

这话，有八成属实。

只是，凡度能从传承中知道，无念剑君不是自己领悟仙缘的，而是机缘巧合进入了龙族的属地，得到了些馈赠后，才步入剑道的。

“龙族的属地？”修真界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龙了，那龙族的属地，应该也是不在此界，与这里时空相隔。

凡度点头，说龙族的属地的确早已脱离修真界，无念剑君能去到那里，的确是机缘巧合。

毕竟是龙族的属地，不可能让一个凡人长时间呆着，无念剑君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两个东西，一是念龙剑，二就不太清楚了。

完整的传承，类似于无念剑君一生的回放，可是，他也会删掉一些无关功法传承的片段，属于他自己的私事，凡度也看不到。

素沙想了想，问凡度，龙有颜色之分吗？

“有，分为青龙和黑龙，还有金龙。”和素沙印象里，潜渊登天象征祥瑞的龙差不多，既不是西方的大肚子龙，也不是生物史上的恐龙，这些“角似鹿、头似牛、眼似虾、嘴似驴、腹似蛇、鳞似鱼、足似凤、须似人、耳似象”的神秘种族，不是文学作品，也不是书画殿饰，而是真实存在的。

青龙主仙道，是天生的仙族，与凡俗无关，顺天而生，也是修真界里的修士，最喜好的图案，如果有哪个修士修炼时，出现了青龙异象，那必是天资绝艳的人物。

金龙主凡道，多被凡世的帝都或是城池用来当做权力的象征，贵不可攀，偏向于神族，为万念之聚，为无数凡人所信。

黑龙则主杀伐，亦正亦邪，多从诡谲之道，崇尚武力，好斗喜争，尤其是被一些魔修或是邪道所推崇，觉得杀伐凶腥的黑龙是他们的标志。

毕竟也在修真界存在过，哪怕龙族的属地已经离开，修真界和凡世间，还保留着大量的，关于龙族的痕迹，只是大多变成了一种象征和寓意，而不是这些龙族本身。

可，银龙呢？

那个让素沙被捶的一头包的银龙呢？

“没有其他颜色的龙了吗？”素沙听完凡度的描述之后，想再问问，有没有偏白的，或是浅银色的龙，她手里的这瓶龙髓，可能就是出自一条银龙。

凡度摇了摇头，就像他不知道无念剑君，带走的第二件物品是什么，在传承之种，他没有看到第四种颜色的龙。

毕竟，龙族的存在已经太过逆天，青龙，金龙和黑龙，已经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凡度也很难想象，还有什么龙可以存在。

碎哥也在旁听着凡度的话，听到之后，有点复杂，没有银龙吗？

可是，它真的可以确定，这瓶龙髓来自银龙。

等它将完整的龙髓吸收，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龙族的传承和妖族类似，都在血肉之中，龙髓又是一条龙所有骨头的精华，碎哥想着，自己早点吸收了龙髓，说不定就能发现点什么。

可能关于银龙，也可能关于它的本体是什么。

小石偶很殷勤，把已经变成上品灵石的枕头送给碎哥，主动又拎了两块普通玉石碎片去温养了，根本看不出在素沙面前，撑着腰说自己生孩子有多么艰难的欠揍。

笑纳小石偶给的上品灵石，碎哥把两块上品灵石放到龙髓旁边，争取早日吸收，发现点别的东西。

要不然，它这块残缺的灵识，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素沙问凡度知不知道龙的时候，就没想着把城主给她龙髓的事情隐瞒，毕竟，这又是无念剑君的传承，又是无念剑君道侣所托，素沙觉得凡度也逃不了这些秘密，不如拿出来和他分享，看看两个人能不能多拼凑出一些事实的真相。

一个无念剑君，已经搅的修真界风起云涌了，再加上一个更神秘的道侣，素沙都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痛，现在听到凡度说的话，可能还和龙族有关，素沙就更心塞了。

她是告诉过凡度，自己有囚龙锁的，牵引念龙剑的，估计就是带着的龙髓，只是，没等素沙把龙髓二字说出来，凡度就先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素沙没明白，凡度为什么不让自己继续说了。

“我觉得，我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凡度现在可以确定了，素沙身上的秘密比自己还多，想想素沙问了龙，还引得念龙剑出鞘，他已经大概能猜到素沙身上有什么了。

居然这么没有师徒情？

看来，凡度和素沙在一些问题的看法上是相同的，超出承受能力的秘密，太有压力了，还是不听不看不知道的好。

可是，说好的师徒情深呢？不是还立过同船渡誓言吗？

素沙绕到凡度面前，要和师父一起扛龙髓的重量。

凡度随手拿起两个福，挡在了素沙面前，势必要把不听不看不知道贯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