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做法很冷酷,可是却不得不说这同样也是一个办法,而到了那时,哪怕明知道这宣家人是个什么打算,他肖振国也不得不咬着牙拿自己人的命去填!因为如果他们不去拦,不去填这个坑,一旦宣家人缩头,或者更干脆一点,直接引那鬼王朝普通人下了手,将这种事给闹到了阳光下,捅得世人皆知,那才麻烦大了。
退一步说,就算是宣家够硬气,自己死绝了也不动这调令。那也没用,如果第九处这边完蛋了,以保安卫国为宗旨的他们能看着那鬼王朝普通人下手而不出动?
两者区别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按这么算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如同简儿所说,将这危机解决在萌芽状态,与其事后拿大家的命去填,那倒不如看看有没办法在最初的时候,做好周密的安排,在伤亡可控的前提下,让那鬼王给“吃”饱了,再跟清醒的鬼王去谈个彼此能接受的解决办法来。
而为了达到这一目标,肖振国当然不会介意今晚派人出力。当然了,这人是派出来了,并不代表他就不管了,这派出来的人最后归谁管,用时又是怎么用那才是最重要的!
别看这会宣家人与简儿谈得挺好的,可等到了晚上,到了地头儿,这些宣家人还是不是这么“听话”那可就难说了,虽说这会看着做主的人曾叔,可是这曾叔却不是姓宣的,到时当真能做得了这个主?更不要说,他收到的文件上,那宣六少才是第九处的主事。
回想起之前那位宣六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肖振国的眉不由得皱起。这家伙,太不靠谱!虽说这会子宣六少是被制住了,可是这位身份摆在那里,如果这晚上的时候这位再蹦出来,或者说宣家再派出一个类似这位这样的人物来主持大局……
老天,那画面实在太“美好”,让人不敢想啊……
此时肖振国忍不住暗生怨念。要是之前简儿没提那调令多好啊,有了这调令是让他们参与进来的人更师出有名没错,毕竟有了这玩意后就相当于是他们此行是公干,是正儿八经的出任务,而不是私活了,要是这万一出点什么事,也就容易说话了。
但这一纸调令同样也给了他们限制,因为这代表着他们是受第九处的请托,协助处理紧急事件的,这样一来自然就得受第九处(宣家人)的挟制。
与其冒着到了地头,宣家人突然反水去抢这控制权,借着第九处的身份朝他们下令,让他们的人去“当甜点”的危险。倒不如将自个托付给简儿,以简儿欧阳家义女的身份,也算是半个军队自己人,她总不能坑起自己人不眨眼。
这只要说清了他们的兵娃子是派给简儿帮忙的,那么哪怕后头谈崩,简儿都有理由护着他们的人。毕竟这会是简儿要求的宣家人出这调令,而不是宣家人自己主动提出。别看这顺序只是差了这么一点点,产生的效果那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肖振国不能确定欧阳大伯是不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抢先应下简儿调人的要求,为的就是将他们的人马挂靠到简儿这边。按他对这些人的了解,以这些人好面子的程度这当真闹开了,他们反倒不好指使自己的人了。
对比两边,从内心来说,比起虽同处一市,但是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几乎从未打过交道宣家人来说,肖振国同样更愿意相信有着欧阳家义女身份,算得上是斗个军队自己人的简儿。哪怕是看在欧阳家的情分上,简儿也不会出现不拿他们的人的命当回事的事儿。
这想清楚了,肖振国对简儿的态度开始变热切起来,一又精光四射的眼睛满是期待地望着简儿。想听听她的下文。
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明白简儿这具体打算到底是什么,可是这提前说出来,那么如果有那不对劲的地方,他也及早提出。肖振国可不希望自己手下的人被安排上那些个远超出他们能力范围的任务,而白白牺牲掉。
望着肖振国那副样子,简儿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真是的,自己有那么不靠谱吗?这位就差没将“老实交代,你滴,什么个打算?!”给写在脸上,并且一旦发现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就立马冲上前跟她好好理论一通一般。
“我说,肖司令,你真没必要那么紧张的。”简儿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以我的名誉保证,你们的人只要按我的要求做到了,就绝对不会有哪怕一丝危险!”
肖振国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简儿,他要听的不是这种空洞虚无的保证,他要的是“干货”,他的人没危险的保证!
“算了~”本来简儿只打算将她要直接跟肖振国的人如何做布置下去,让他们到时照做就好,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不说清楚是不行了,“肖司令,其实我之所以跟你们调人,主要是借助你们的人的一些特殊性,在外围设阵将那鬼王给控制住。”
“我们的人的一些特殊性?什么特殊性?而且按你的说法,就凭我的人想将鬼王困住,恕我直言,一个连第九处的人都困不住的家伙,凭我们又能奈他何?如果那鬼王往外跑,对上了我的人的话,那不就让我的人送死吗?”肖振国脸色一沉,不悦地质问道。这还说什么安全呢,就这,跟让他的人冲到第一线有什么区别?!
“没错,简儿丫头,不是我们怕死,而是……,以我们的人所受的训练跟人打那倒还成,但是对上鬼的话,我们还真不知道从何处着手,这一上来就跟一当鬼王的家伙短兵相接的,只怕除了枉送性命外,还能有什么用?”欧阳大伯亦是不甚赞同,遂顺着肖振国的话道。他们倒不怕牺牲,而是担心他们的人根本就无法完成这个围困的任务,要是因为此那鬼王跑了出去,为祸人间的话那才是让人无法原谅的大罪过。
“停停停,两位,你们觉得我有那么不靠谱吗?你们忘了我之前说的吗?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上第一线,而且绝对能保证他们的安全!”简儿有点哭笑不得,那肖振国还好些,最少他开始的那两问题还在点子上,这后面的,亲,你们都忘了咱之前一再强调的话了吗?焦点跑哪去了?“你们先别急着问,听我讲清楚了你们应该明白了,到时如果有疑问的话,咱再说好不?”
肖振国与欧阳大伯对视一眼,点了头。
“我是让你们的人去困住那鬼王,但是注意,这重点是‘结阵’困,而不是让你们的人拿命去拦!结阵,结阵才是重点啊,亲!放心,这阵非常简单,只要根据指示跑位,站准了自己的位置不乱跑,就绝对不会有问题。所以我才要求这来的人一定得做到令行禁止,因为这再简单的跑位配合,如果不配合好的话,这阵也结不成,那才是真的危险了。放心,指令都非常简单,跑的点也少,而且一个接一个的,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估计办要练个两三次就能记下了。”
“如果这么简单,那为什么不让第九处的人结这个阵?他们不该更有经验吗?”肖振国问。
“这个阵形只能是你们的人结才有用!还记得我提的那些选人要求吗?只有久居军营的军人才会拥有那种结这个阵形所需要的旺盛的血气,以及带着铁骨铮,大义凛然,这种含着正气的血煞之气,后者才是关键,‘暗世界’的人,血煞之气是有了,这种特殊的煞气就……”简儿耸了耸肩,摇了摇头。
“利用阵法将士兵们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成倍放出,形成这种煞气气旋,这种气旋才是挡住鬼王的关键。有句话叫做鬼怕恶人,其实,这种特殊的‘恶人’才是最让鬼发自本内惊惧的,因为这种特殊的气息才是他们最怕的。遇到这种情况,哪怕那时鬼王依旧没有恢复理智,出于本能,只要你们不去招惹逼迫他,他只会想躲着,绝不敢朝外冲的。这就是我说,你们的的人绝对不会跟鬼王短兵相接的原因。”
“如果你们还不放心,左右你们的人也是守外围的,如果那鬼王跑出来,让你们的人不用去拦,躲远点放他走就好了。”说过说到这份上肖振国还有话说,简儿就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好,如果当跟你说的一样,那么我的人没问题!”肖振国站了起来,“还有,放心,如果那鬼王当真冲出来了,我的兵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孬种,绝对没有逃兵!”
两方人都说通了,接下来就好办了,无非只是第九处与肖振国的人配合问题,只要彼此有心,协调起来快得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在众人紧张与不安中,夜幕慢慢降临了……
第1829章 眼熟
“各位,都准备好了吗?”简儿一边做着最后的整理,一边朝小厅中的人问道。
因为这阴阵的阵形心,也就是那位鬼王沉睡之所在,正好离简儿现在居住的酒店不远,所以为方便起见,所以大家干脆就拿着宣家这顶层的至尊号客房当成临时集会地点了。左右这里楼层够高,地盘够大,同时视野也够好(这打开窗户正好可以自上而下看到那阴阵阵形心),再加上又是宣家自己的地头,更好说话,这简直是老天安排好的集合场所,这不用的话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有木有?!
“嗯,我们宣家已经准备好了,现在阴阵四周已经被我们的人看守起来了。”曾叔点了点头,答道。
幸好这回宣家没有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出篓子。将那位宣六少,或者说与那位宣六少一路货色的家伙派过来添乱,而是直接点了曾叔做为了此次事件的总负责人。
不过据曾叔的说法是,其实本来家主与大管家,也就是曾叔的父亲是打算往回赶,并且亲自主持大局的。不巧的是,这会这两位就是想赶,那也是心有而余力不足啊!因为就在他们收到这边的消息后,想赶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由于天气的原因,宣家家主与大管家所在的城市所有航班全部延误,他们被滞留在机场,归时不定。
虽说这宣家家主一行人是无法及时赶回了,但是凭着现代那便捷的通讯,这宣家家主还是能够实时掌握住这边的情况的。而宣家家主之所以没有选择远程遥控,而是选择依旧让曾叔担任这次事件的现场决策者,主要是担心过会一旦那鬼王破阵之时,不在现场的他根本就无法单凭网络掌控至全局,给出最及时合理的处理办法。
在这种时刻如果出现决策延误,或者干脆是下了错误的判断,那后果绝对是要人命的。因此,这现场主事人,宣家主那是派也得派,不派也得派!
不过,也亏得宣家这位家主大人是属于务实派的,说话,做事,以及各种安排,那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因此,即便现在宣家主宅那边,这姓宣的并非没有(比如宣六少),可宣家家主依旧跳过了那些人,将这重担放到了曾叔的肩上。到底,能在这种关头,能挑得起这副担子的人,还真只有曾叔一人而已。
当然了,这样的决定对简儿也是有好处的,毕竟之前打过交道,简儿对曾叔也有一定了解,让曾叔主事至少不用担心后续沟通问题,或者说宣家临时出些个幺蛾子,那主事人自作聪明瞎指挥,帮不上忙就不说,坏事瞎添乱那才是真麻烦。
曾叔的答复倒是叫简儿满意,因为这是之前说好的,宣家人负责监控到底是谁整出的这种要命的事,不将这事的祸头子给抓起来,如何叫人安心?
“他们可有隐蔽好,别到时被人给发现了。”简儿有些担心,这要是让来人发现不对给逃了,这以后再想追捕可就难了。
“放心,这回跟我出来的人都不是稚儿,虽然不显,可是哪怕一只蚊子,都别想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宋道友尽可看看。”说到这里的时候,曾叔双目中控制不住显露出一副骄傲的表情来。说话间还不忘朝那架上窗户边的望远镜那指了指,示意简儿可以用这个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