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问林诚:“白夏下班了没有?”他嘱咐, “让小区门口守着的保镖给我看好了,白夏进小区后告诉我一声。”
他一直做到晚上九点钟才接到林诚打来的电话说白夏进小区了。最后一个乌鸡汤还来不及出锅, 周彻关火解下围裙,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就冲出门钻进电梯里。
白夏晚上坐沈临的车回小区的。
她本来已经说自己坐地铁就很方便,但沈临说太晚不安全,也有工作想跟她谈。
车上两人没谈什么工作,沈临问她是费总还是李总的人,白夏一怔,笑着说自己是公司的人。后面两人没怎么说话,到了地方她便下了车。
白夏刷指纹打开房门,闻到屋子里的菜香觉得有些奇怪,喊了几声沈悦。
餐厅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菜都还冒着热气,这个点她已经很饿了,顾不上没洗手便捻起一块红烧肉吃进嘴里。只是这一口下去白夏便蹙起了眉头,红烧肉口感发硬,也有点咸了,似乎火候也不太足。
她走上二楼喊沈悦,没见到沈悦的人影,倒是望见自己卧室里多了一张像周家那样的地毯,她忙拿出手机给沈悦打电话。
“喂,屋里的饭是你做的吗?”
沈悦在电话里一怔:“什么饭啊?”
“就桌子上的青菜和红烧肉,还有两只好大的螃蟹。”白夏走进厨房,这才发现锅里还冒着热气,“锅里还有鸡汤诶!好香,我先尝一口……”
沈悦纳闷的时候白夏忽然传来一阵猛咳,紧接着问她:“鸡没焯水吗?还是没放料酒,好腥,好咸……”
沈悦长长地哦了一声:“是我助理做的……”
“你助理,你助理不是跟你在外地拍戏么?”
“我没带她,我是临时飞的,她以为我还在公寓,就给我做了这些菜。”沈悦已经能猜到这些都是周彻的安排,忙说,“你先吃吧,吃好一点,都是你的哦。”
白夏正准备挂电话,忽然看见家里多出来的家用电器。
“哈哈哈,你买扫地机器人了?我跟你讲这个机器人好好用,有了它我可以偷懒不少了。咦,洗碗机你也买了?”白夏又发现卫生间里的卷发棒和吹风机,“这个牌子的吹风机特别好用啊,不伤头发。我沾你的福了!”
沈悦只能呵呵了两声:“我这边还忙,先挂了,你一个人在家住注意安全。”
白夏这会儿很开心,将鸡汤重新掺了些开水,加了点料酒煮开。饭桌上的菜虽然都不怎么好吃,米饭也有点夹生发硬,但这顿现成的饭她还是吃得很开心。
回到卧室,白夏光脚踩在脚下这张细密的羊毛地毯上,有那么恍惚的一刻感觉到自己像回到了周家。
她上床打开笔记本电脑码字,cc不时从阳台的窝爬到二楼,在门口朝她摇了摇尾巴便又窜回窝里。白夏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惬意。
之后上班的几天里,她却莫名感受到公司氛围起了变化。
她们部门只有六个人,其中两个还是上级,四个同事之间原本关系都算不错,但最近工作上却比以往算得更加清楚,尤其是她明明帮一位老员工做了薪酬表的前部分,薪酬表递交到总监那里时却少了她的名字。
公司有个小食堂,中午吃饭时沈临叫住她,问她埋头在想什么。
白夏笑了下:“没什么,不过公司的内斗好像有点紧张了。”
沈临看了眼周围:“饭吃完了吗?”
“差不多了。”
“那去花园坐坐。”
两人走到楼下的花园,沈临一边点了支烟一边说:“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白夏一愣,挺无奈的:“我刚来公司半个多月,能是哪边的人啊,我就是公司的人。”
沈临看了她一眼,似乎确定她没说谎,才道:“我也没站立场,带我的老同事让我选立场呢,我有点累了。”
他说话时吐了个烟圈,眼底无精打采,的确不如从前有拼劲。
白夏想了想:“你就没想过自己创业吗?”
“创业?”沈临失笑,看她,“因为我的合作伙伴得罪了一个小小的你,我拼了两年的事业就那么轻易地泡汤了,你觉得我还敢自己创业?”他望了好久从树叶中透下来的斑驳阳光,“白夏,一个人跌倒了、身体摔疼了还可以再爬起来,但是心里摔疼了,他就怕了。”
白夏手上握着手机,她沉默许久不知道怎么接上话,也无法给出合适的安慰。
回到办公室,总监让她拟一份优秀教师名单出来,白夏不知道从哪着手,去问主管。
“因为我从来没接管过老师们的档案,不知道他们的业绩,还有我们的测评系统还是目前这个吗?我需要一份老师们以往的业绩备份。”
“嗯,备份你找梅子要,她能给你,测评系统没变,就按当前的来。”
白夏回到工位上开始忙碌,最近公司气氛紧张,下午五点下班时她也没有准时走,想加班将工作做出来。
第二天一早,白夏将名单打印出来送到总监室,总监随口道了一句放下。
白夏回到工位上忙起其他工作,中午时同事们喊吃饭,办公室里却突然响起一道气势汹汹的声音。
总监走过来将早上的档案甩到白夏桌子上:“白夏,这份档案你是怎么做的,李瑞雪和赵丰年两个老师为什么能评上优级?”
所有人都回头看过来,白夏忙仔细检查档案上的资料:“总监,我就是按照以往的资料……”
“我告诉你,别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你进我办公室来一趟!”
半个小时后,白夏从总监办公室里出来,她脸色不好,打开电脑将工作文件都放进部门共享盘,收拾起桌面上的东西就转身走向大门。
总监正从门外进来,白夏冷冰冰横了他一眼:“就这种公司,在教育行业不会长兴多久!”
没错,她被当成靶子了,公司辞退了她。这次公司内斗,她一个小新人完全是两位老总挑起战火之下的牺牲品。那两名老师只是某位老总要除掉的人,背后的主使人不过是借了她的手。
公司没人出来送她,毕竟她只是一个刚来半个月的新人。穿过楼下花园时,沈临从身后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