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2 / 2)

不知为何,祁殊竟从那背影里瞧出几分仓皇而逃的意味。

祁殊: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溜了溜了

15.第 15 章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真的很离谱。

那蛟妖出了名的喜欢玩弄人心,祁殊本没有那么相信他的话。何况在山洞中

时,那般生死攸关的情境下,对方靠撒谎来扰乱他的心神,借机逃走,是再合理不过的手段。

如果他家师尊没有因为心虚逃走的话。

那态度和默认有什么区别?

祁殊无奈。

从蛟妖的话和师尊的态度看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必然只在他与师尊之间。可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师尊甚至不惜封了他的记忆,甚至第二天就把他赶下山。

总不能是他接着酒性把人给

祁殊瞥了眼走在前方、几乎已经快看不见人影的师尊,被自己的猜测吓得腿软,竟险些被路边一块碎石绊倒。

当心!陆承远连忙扶稳了他,平底走路也能摔,你受伤了?

没有祁殊甩开他的手,顾你那边去吧。

还活着的几名女子大多是刚被掳走不久,尚未被吸干精元。顾寒江给她们简单诊治过,虽受了惊吓,但并无大碍,还能互相搀扶着下山。

至于已经死去的那些,陆承远帮她们收殓尸身后,施了个术法,让其飘在身后跟随。

担心你还不成陆承远嘟囔一句,便又回身去搀扶那几名女子。

祁殊想了想,偏头:哎,问你个事。

陆承远不太想搭理他:说。

祁殊瞧了眼前方,见师尊已经走得很远,才压低声音问:当年我下山之后,师尊有出过关吗?

当然没有。陆承远道,凌霄仙尊闭关五年不出,你不是知道吗?

那祁殊斟酌字句,隐晦地问,他有没有身体不适,有没有请过掌门或医仙去探望?

陆承远给了他一个你有病吧的眼神。

凌霄仙尊早已脱离□□凡胎,就算偶有身体不适也能自行调理。何况闭关能闭出什么重伤来,哪需要用得上医仙?陆承远道,是不是那妖怪和你说了什么?我可听说了,这妖怪最会迷惑人心,什么话你也别信。

没有,忙你的吧。

他懒得再与陆承远多说,没一会儿就把人甩开了。

在雾影山折腾这一来回,到达山脚时,天已经快亮了。

一行人刚出现在山道尽头,便有一群官府衙役围上来。

陆承远在出发前联系过官府的人,不过雾影山情况复杂,知府派来的衙役只在集镇等候,并不入山。

陆承远负责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官府,祁殊在一旁听得心不在焉,余光没忍住瞥了好几次站在旁边的顾寒江。

他实在太好奇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这下山的一路上,他连他家师尊的一片衣摆都没摸到,现在好不容易靠近了,身边又多出一堆碍事的人。

想问都没法问。

他这一走神,没注意众人在说什么,直到被陆承远戳了一下:该走了,发什么呆。

祁殊恍然回神:走?去哪儿?

去陵阳城。陆承远上下打量他,你不会中了那妖怪的什么邪术吧,怎么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

瞎说什么,那畜生死都死了,再有什么邪术也该失效了。

也是。陆承远将信将疑地点头,走吧,知府大人请我们去陵阳城一聚,说要犒劳我们呢。

这祁殊皱着眉往周遭一扫,只觉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十分碍眼,有点抗拒,我们下山除妖是职责所在,何须犒劳对吧师尊?

祁殊现在只是想把这些碍事的人都赶走,找个独处的机会,好生和他师尊聊一聊。

他师尊不喜人多,尤其不愿与这些官府的人打交道,肯定不会答应

知府大人也是好意。顾寒江淡声道。

这就是要去的意思了。

衙役自然知道凌霄仙尊的地位,听见仙尊开口,立即顺势而为,热情地迎他们擅马车。

而顾寒江也没推辞,想也不想便走上去。

祁殊:

这是故意躲他吧?

从集镇到城里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知府派来的马车华贵舒适,三人坐在车里,走了大半程,谁也没说话。

陆承远看看对面的凌霄仙尊,又看看身旁的祁殊,实在憋得难受,以神识传音给祁殊:说句话,算我求你。

祁殊一只手撑在窗户上,望着窗外层层山峦,头也不回:有事?

你不嫌憋得慌吗?陆承远面上不显,传音里的语调却很崩溃,你平日和凌霄仙尊相处都这样?

祁殊悄悄用余光瞥了眼自家师尊。

凌霄仙尊端坐车内,从上车便开始闭目养神,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要是搁往常,祁殊多半就挑个话头去缠他师尊了。

可今天

他真不知道该和师尊说什么。

要是他那天真做了什么混账事,他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师尊。

祁殊重新望向窗外,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难。

追人好难。

那些民间话本里写的都是假的吧?

陆承远不知道祁殊在烦心什么,还在喋喋不休:叹什么气啊,你能不能和我说句话,几年不见,你怎么也被教得跟个闷葫芦似的。

祁殊转头,沉默地看他一眼。

陆承远:怎、怎么了?

祁殊平静道:以师尊的修为,听得见我们神识传音,你太吵了,闭嘴。

陆承远:

正午之前,一行人终于到了陵阳城。

知府显然已经提前将祁殊一行成功诛杀妖邪的事散布出去,马车进城时,便受到了百姓夹道欢迎。

府衙门前,更是已经围了上百人。

知府亲自出来迎接,又喜气洋洋地朝围观百姓说了几句场面话,大多是昆仑剑派弟子除妖有功,再自夸两句官府决策果断,这才顺利将人救回。

一席话说得百姓欢呼雀跃,热血沸腾。

热闹之余,却没人在意,几名衙役抬着白布覆盖的尸身,进了府衙侧门。

祁殊注意到,悄然跟了上去。

刚踏进门,便听见些许压低的啜泣声。

院子里,十几具覆盖白布的尸身一字摆开。被救回的女子也在这里,和父母相拥,喜极而泣。其余尚未找到女儿的人家,则互相搀扶着,一个一个掀开白布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