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情况不妙,黑袍一声长笑,脚下重重一点,高大的身形嗖一声如箭般射向高空:“好一个御统领,既不让见也罢了,老夫走也。”
“老东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宋元量一声大喝,右手一松,掌心灵火化为巴掌大的飞鹰,闪电般追向黑袍。
即使黑袍将速度提至极限,只是相较于宋元量早有准备的一击,却仍然慢了一线,被衔尾而至的飞鹰重重啄在身上。
“吱——轰!”
“啊呀,好狠!”
高空,飞鹰啄穿了黑袍的护体灵气罩,重重落在身上,巨大的爆破声夹杂着黑袍气急败坏的怒嘶,随之传入地面车队众人的耳中。
“小子,下次再找你讨回今日的帐。”
黑袍惨嚎的尾音里,身影转瞬消失在天际。
对方打定主意要逃,为保护马车中的玄月,宋元量与御寇只能放弃追杀。
站在车辕,宋元量负手看着空中洒落的一篷血雨,轻哼一声:“藏头缩尾的鼠辈,跑得倒快。”
说罢,低头挑衅地看了一眼御寇,看着他身前慢慢消失的金箭,宋元量哼了一声,撩起车帘弯腰钻进了车厢。
他请这个狂妄的小子动手了吗?坐在车辕上的御寇憋气地一挥马鞭,若他的金箭发出,宋元量那一记灵火的威力根本没法比好不好,明明是他宋元量自己吓跑了对手,居然还敢对着他哼……
御寇手上马鞭裹挟着怒气重重一挥,一声脆响声传十里。
“该死的驽马,赶紧走!”
车前,灵马回头冲御寇打了个响鼻,一声长嘶,脚下用力,拉着马车,箭一般向前方飞窜。
“劣马,你给老子跑稳点儿。”
御寇的怒喝夹杂着灵马不忿的嘶叫,在大道上传出老远……
…………
西南万里,群山之中,坐落着一片大型宫苑群。
自宋元量与御寇手上溜走的黑袍一路骂骂咧咧,捂着屁股,踉踉跄跄落在最大的一座宫殿前。
看一眼高大的宫殿,黑袍眼珠转了转,脸上肌肉抽了抽,正要进入宫殿的脚步一停,一手扯了扯衣摆,另一只手一抹,便抹去了身上的血迹,正欲对身上的伤势再做遮掩。
“怎么,吃亏了?”
一声慵懒魅惑的轻笑自殿中传出,黑袍手上的动作一顿,哼了一声,自暴自弃地不再做任何掩饰,抬腿迈进了大殿。
千米大小的殿堂,除了不染一丝尘埃的地板上铺着的几张竹席,再无一物,整个宫殿空旷得仿似刚刚修建完毕等着主人前来查看。
黑袍轻车熟路走至最末的一张竹席,化成一只七八米长的黑罴,趴伏在竹席之上。
空气一阵扭曲,几道身影同时出现在剩余的几张竹席之上。
一只成年猫大小的九尾玄狐。
一匹体型比老虎还大的青狼。
一头五六米高的金雕。
一只体型比黑罴略小些的花豹。
一头横行陆地与天空的风神翼蛇。
玄狐抬起头看向竹席上的黑罴,美愈宝石的红眸中魅惑之意如宝光流转,“可曾见到虎王?”
黑罴不敢正视玄狐的红眸,直直盯着玄狐身旁的青狼:“虎王在太古纯灵的车中。”
玄狐蓬松的九尾齐齐动了动:“虎王状况如何?”
黑罴恼怒地露出巨大尖锐的利齿:“太古纯灵的随身护卫修为不低于御寇……”
青狼的碧目扫了一眼黑罴屁股上的伤口,目中闪过一丝嘲笑:“所以,你连虎王的面都没见着,就狼狈地跑了回来?”
黑罴冲着青狼凶狠地呲牙:“臭狼,得意什么,以御寇与那护卫的实力,便是你去了同样讨不着好。”
“你以为本尊会像你一般鲁莽地一头撞上去?”青狼嘲讽呲笑:“在整个真灵界的目光都盯着太古纯灵的时候,你这样一头撞上去,根本就是把自己当靶子——找虐,便是太古纯灵的随行护卫收拾不了你,得手后那些隐在暗处的也不会放过你。”
黑罴恼羞成怒,冲着青狼低咆:“咱们等了多少代才等到金月虎王的消息,不赶紧找到虎王,打开秘境,难道坐等着灭绝吗?”
青狼的碧目中掠过一丝悲怆。
“便是再着急,也不能像你这样冲动。”
“难道学你躲在暗处错失良机?”
“连太古纯灵身畔有多少力量都不知道就撞上去就对了?”
“至少我现在知道了虎王确实如传言一般跟在太古纯灵身边。”
“既然在太古纯灵身边,你去鄞见为何虎王不曾出现?”
“说不准虎王睡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