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必要麻烦苏家的人再跑一趟,主要是他不喜欢苏家的人横在他跟苏灼中间,很碍眼还不能说出来。
苏灼摇了摇头,苏家有苏家的脸面,该苏家出的。
虽然如今苏家遭了难,但这么多年世世代代的积蓄都还在,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云尘转过头,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苏灼吐出一口气,似有些疲惫了。
师尊,我乏了。
他们是坐的飞行法器是一艘小船,是个小型飞行法器,船舱不大,两人坐下绰绰有余,想要躺下休息就稍显得有些不足了。
至少两人并肩躺下来的话,会显得很是拥挤。
云尘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扶着苏灼的肩膀让他缓缓躺下来,苏灼的身体有些僵硬,却还是顺从着云尘的动作躺下。
他躺在了云尘的大腿上,云尘坐在一侧靠在船舱,一只腿伸直,一只腿弯起,然后让苏灼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打着苏灼的后背。
他似乎在安抚苏灼休息,但他的动作很是生疏跟陌生,他很少会做这些事的。
事实上在他的记忆里,苏灼也很少会跟他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只有两人各自发/情时这般亲密接触过,可是苏灼不记得了。
苏灼总是忘记跟他做过的事情,这让云尘很不高兴。
他希望苏灼能够再一次的发/情,然后清楚的记得他们会做什么。
但以苏灼目前的状态来说,刚刚成年,正是渴望实力的时候,估计近一年内都不太可能发/情了,无可奈何。
苏灼一开始全身都处于一种紧绷状态下,因为他的确不习惯这样的姿势,但慢慢的他就放松了下来。
因为他告诉自己,这人是师尊。
属于他师尊的冷香不断在鼻尖徘徊着,此刻却有些安神。
他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一直都没敢松懈下来,就连休息都一直警惕着四周,这让他长时间的高度集中精神力很是疲惫。
这般想着,他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这是苏灼第一次在云尘身边没有防备着清醒着熟睡下去。
但出乎意料的,他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等到苏灼真的睡着了的时候,云尘这才停下动作,他低下头,一直在看着苏灼。
睡着的苏灼双眼闭着,但偶尔眉头却会下意识的皱起。
这是云尘之前不小心发现的秘密,他的手指放在苏灼的眉头上,然后缓缓抚平。
可是抚平后没多久对方又是缓缓皱起,像是水面不断荡起的波澜,无论如何都无法停下。
云尘仰起头,闭上眼吐出一口气,他也有些无奈,甚至是苦恼。
清鹤活得太过小心谨慎,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能完全放松下来。
可是清鹤也不愿意依附他,很多事情也不愿意跟他说,也不问他。
他们都要准备结为道侣了,清鹤还总是这样害羞,这让云尘并不高兴。
清鹤。云尘低声喊道,他的声音很轻,刚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了。
然而有一件事云尘忘了,那就是苏灼目前修的是无情道。
无情道,断情绝爱。
他们这一路走得并不快,毕竟是小型法器,但也正好给了苏灼休整的时间。
等到回到临渊仙宗的时候,刚好苏灼已经完全的恢复了过来,而三管家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会晚一点达到临渊仙宗,让苏灼无需担忧。
于是思索一二,苏灼先给宗主送去了帖子,然后再跟云尘回到了剑峰。
剑峰依旧是那个剑峰,山顶白雪皑皑,后山的玉竹林却无比茂盛。
云尘带着苏灼回的是玉竹林,毕竟玉竹林才是他的私密住所,白玉宫只是为了面子问题而已。
但回到玉竹林后,也就不得不面临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玉竹林的竹屋只有一张床,如果苏灼要住在玉竹林,就必须要跟云尘睡在一起。
苏灼思索一二,表示自己可以回山腰自己的府邸休息,然后被云尘一口回绝了。
有些时候他的确固执得像是一个小孩,这也常常让苏灼无可奈何。
他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留在剑峰的东西,然后再次回到竹屋的时候差不多已是天黑。
谁知道却在玉竹林外面又见到了一个人,是战峰峰主。
战峰峰主跟云尘的关系不错,用一个词语来概括就是屡战屡败。
峰主。苏灼点头。
战峰峰主神色有些不怎么自在,流光仙尊想见你。
流光仙尊知晓他回剑峰了?
也对,到底对方是仙尊,这临渊仙宗的事只要他想知道,就一定会知道。
我此次回宗是为处理跟师尊的事,就不去叨扰师祖了。之前流光仙尊让云尘给他送过一份贺礼,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小玉扣,他不知道流光仙尊为什么会送这个给他,但左右他寻思着有个机会还是还回去比较好。
看得出来此物是流光仙宗重要之物,既是重要,就不该轻易送人。
战峰峰主看了看四周,然后凑近了小声说道,你得去,不然我要挨揍。
苏灼看向战峰峰主的目光嗖嗖就变了,师祖并非这样的人,峰主大可放心。
他是。战峰峰主一口坚定咬定道。
苏灼面露难色,他看了一眼玉竹林,又看了看天色,终于还是瞧见战峰峰主的面上点了点头,好吧。
到底他下次再来到临渊仙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战峰峰主跟流光仙尊都对他有过恩情,看在这份上他都该去一趟。
战峰峰主立刻上前引路,瞧着还是急促。
苏灼走了两步,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玉竹林一眼。
然后这才跟着战峰峰主一同去了雾峰。
雾峰跟剑峰不一样,没那么冷,即便是在夜幕之中,瞧着也有那么几分春意的感觉。
依旧是那个院子,战峰峰主把人带到了就走了,苏灼迟疑了一下,却还是缓缓竹屋进去。
师祖。苏灼站在竹屋门口,朝着里面低声喊道。
嘎吱竹门被打开,流光仙尊靠在门口,他一头的银发点点披在身后,今日身着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衣袍有些宽松,露出几分锁骨,耳边垂下一道金色流苏,唯一不同的是,那流苏上只有两个小玉扣。
因为第三枚小玉扣他送给苏灼了。
流光仙尊目光转动,像是落在湖面的月光粼粼,顾盼生辉。
他站在那里,你就无法移开目光。
悄无声息,就像你不知道何时清晨会出现白雾般,却如影随形。
苏灼看了一下就垂下了目光,师祖找弟子何事?
对于流光仙尊,苏灼总是带着一两分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像是忌惮,因此他很是警惕对方,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印记一般。
这种感觉让他也感到奇怪,但又真实的发生着。
流光仙尊看着苏灼,从头到尾一点都没放过,然后朝着苏灼伸出手,却见到苏灼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你怕本尊。流光仙尊几乎是肯定的说道。
苏灼也不懂,他畏惧流光仙尊吗?
为什么?
流光仙尊也不解,本尊做过什么,伤害到你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