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弎不会说话做事,但没想到他三叔却是个会来事的,苏灼忍不住如此想到。
而就在此时,王白其余两家的人也回来了,人人脸上都有些凝重,看来是没追到。
苏灼从那几人脸上扫过去,似乎都是有些名望的人,难不成四大家族当真在谋划着什么事?
那为何父亲却未跟他提及过此事?
那几人回来,纷纷对视一眼,神色似乎都不是很好看,倒是王弎一直盯着苏灼,就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苏灼都有些不太耐烦。
王弎。他三叔喊道。
王弎应了一声,看向他三叔,只听到他三叔说道,我们几个长辈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你既跟苏家小公子是旧识,就与他同行一阵,等会我再让人来接你。
我、王弎张了张嘴,目光在苏灼身上转了个圈,然后低下头,很小声回道,好。
那三叔又对着苏灼点点头,王弎对你并无恶意,只是有些心急口快罢了,他若欺你,你告诉我,定会教训得让你解气不可。
苏灼虽不乐意,却也不好拂了对方的脸面,毕竟王弎的三叔,在王家也是举足轻重的人,因此只能颔首应道。
等到王白两家的人都离开后,苏灼才把目光放到王弎身上。
其实看上王弎也就不过二十出头的摸样,穿着暗红色的衣衫,脸倒是长得很是俊俏,带着一股子坚毅的味道,唯独看上去张扬了些,一见便知是个脾气暴躁之人。
苏灼只是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就跺着脚指着苏灼说道,我三叔只是客气话,我这些年可没念着你!
我也没信。苏灼没什么表情回到,转身站到了一处偏僻角落处。
王弎似乎瞧着更生气了,跺脚了好一会儿才愤愤的扭开脸。
而此刻那群临渊仙宗的弟子正在重新修理那飞行法器,刚才这飞行法器被王弎的原身砸了一下,稍微有些不稳,那两个长老将飞行法器放下,然后让随行的师兄们检查。
王弎在旁边生了好一会儿的气,原本想过来,结果刚走一步,就听到咚的一声,战峰峰主提着铁锤放在苏灼旁边,那架势颇有谁敢过来就砸死谁的气势,搞的王弎自个也郁闷,甚至冷嘲热讽了一句。
娘们唧唧的,出门还带保镖,我都是一个人出门的!说完,他还挺自豪的挺起了胸膛。
苏灼就跟看傻逼一样,半点不想搭理这玩意。
那沈笑天原本也想过来,奈何战峰峰主守着,也只能在一旁着急。
好在没多久这飞行法器就修好了,众人又继续开始启程,王弎也是不客气的站了上去,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临渊仙宗的飞行法器,啧,还挺结实。王弎拍了一下那大柱子,忍不住称赞道。
旁边有长老应声道:只是寻常法器,比不得王家,小公子过誉了。
是比我家的差点。王弎点着头说道。
长老:
这话说的,就没人能接上,那长老估计也没遇到这种的,张着口想了半天,还是走到一边去了。
苏灼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少根筋,有些心烦的打算回房休息,还没走两步那王弎又跟了过来,哎你去哪儿?你不应该照应我么,这里面我就认识你了。
苏灼拿着霞光剑,微微侧头,那张脸带着一脸的冷色,你是我何人,我为何要照应你?
每个动作每个字都透露出一股高岭之花不可亵渎的气息。
王弎有些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那我,那我承认这些年我是挺念着你了,行吗?
呵。苏灼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进到了屋子里。
王弎想追过来,却看到战峰峰主提起大铁锤,他又忌惮这人,站在那里瞧着还挺纠结。
而苏灼的确有些感觉到疲惫了,他回到屋子,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战峰峰主,然后关上门,回到房间喝了一杯水,却依旧觉得有些口渴。
于是又喝了一杯,这才缓缓躺在床上,心思却一直没放下来。
很明显四大家族里面绝对是出事了,不然不会在这里遇到这些人,他拿出自己的玉筒,这是跟家族里通信的媒介,他发出去的信息显示已接收到,但却没回应。
难不成是他的父亲有什么事想要瞒着他?
可若是跟四大家族有关的事,他父亲又岂能瞒着?
他并非痴傻小儿,有些事用心打探一二就能得知个大概,父亲到底,把他当做什么了?
王弎倒是可能知晓一二,但苏灼并不喜王弎,这人从小时候就欺负他,刚才还骂他来着,不过说起王弎骂他的话,他的身上难不成有什么味道?
苏灼低下头闻了闻,却并未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若要说还有其他的,那便只能是之前那只欺负过他的妖兽味道了。
难不成那妖兽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味道被王弎闻到了?
苏灼想到此,脸色微微有些不太好看,他可是四大家族的苏家嫡子,若被其他人知晓身上有妖兽的气味,传出去简直就是给家族抹黑。
王弎若是能闻到,那他的那个三叔呢?
但刚才似乎王弎的三叔倒没说什么,也对,他三叔可不是王弎这般的莽撞粗鲁之人,只是若是知晓,又该如何看待他?
苏灼想到此,嘴唇抿起,似乎有些忧虑。
偏偏此刻他手中的传信玉筒闪过一道亮光,苏灼赶紧低头看去,是他父亲给他的回信,上面就很简短的一句话:勿轻举妄动,速来。
他的父亲要过来?
为何他父亲这个时候就给了他回信?还是说刚刚王弎他三叔跟他父亲传了什么消息么?
像他们这等地位之人,自是都留有各自的传信玉筒的。
苏灼握住玉筒,心思一时间有些复杂,难不成当真是因为此事?
嫌他给家里丢脸了?
这让苏灼不得不想起上辈子的事,他记得他父亲是如何一脸冷漠的宣布他不是苏家的子嗣,又是如何冰冷的将他逐出家族,他的高傲跟自尊不允许他做出祈求之事,因此全程他都是安静而又冷静的,一步又一步走出了家门,没回过头,也没谁让他回过头。
苏灼手指在玉筒上用力捏紧,轻咬了一下嘴唇,忍不住的多想。
他再次低头闻了闻,还是没有闻出其他味道。
想到此,他将目光放到了外面的那条红龙身上,如果那条红龙能够闻到的话,是否会有办法用什么东西遮盖住那条蛟龙的味道呢?
苏灼将死侍放出来,让他去请王弎过来,门一打开,就对上战峰峰主那张带着疤痕的脸。
峰主,在下有事询问王弎,还望峰主行个方便。苏灼对着他说道,战峰峰主转过身,走远了两步,却还是守在门外。
苏灼见此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的确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此事,而且他也得确认了才好下一步计划。
没过一会儿那王弎就跟着死侍过来了,只是瞧着脸色却仿佛有些不太好,一过来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他身前,神色瞧着还挺不高兴。
我就知道你会理我的。他理所应当的开口说道。
苏灼碍于脸面,也实在不愿跟他争论,恩怨是一回事,交情则是另一回事。
我有一事问你,你之前骂我,可是为何?
话一说完,王弎脸上就变了,凑过来闻了闻,脸色更是难看,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苏灼移开脸,这事他的确没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