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灯珠散发着柔和而不刺眼的光晕,色彩斑斓,仿佛回到了那晚的夜城街边。
宁秋失神地看着这副自己花费了那么多时间终于完成的画作,忍不住心跳加快。
真漂亮。
如果不是早就决定送给怀舟,真想就这么挂在自己的房间里。
微叹了口气,宁秋略带不舍地用导电笔的特制端将电路图的部分墨水轻轻擦掉。
画中的城市瞬间陷入了温柔的安眠中。
她把画作和导电笔一起放在提早买好的礼物盒里,用包装纸和彩带包好,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柜子中。
第二天早晨,宁秋起得很早。
作为校运会的举办班,一班所有学生都要提前到校布场。
由于形象好气质佳,宁秋和许清澜被班主任指任为主持人。
刚到校,宁秋就去医务室换上了主持人要穿的学生礼服。
礼服是白色的上衣和黑色的百褶裙,领带是两色交织的黑白格。
九月底的天气有些微凉,不过这样的温度,穿上短裙还是可以忍受的。
“秋秋,你今天真漂亮。”
阮果双眼发亮,一下子扑了过来,她被安排在播音室,今天负责校运会的音乐控制播放。
宁秋冲她微微一笑,拿着程序卡词稿走向了许清澜。
“时间还早,排练一下吧,一会儿别出错。”
许清澜点点头,笑着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天气冷了,喝点热水吧,也润润嗓子。”
怀舟也很早就到了。
今天开幕式,刘叔从郊区那边送来个订好了信鸽,足足五百只。
他坐在椅子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神情沉郁。
李安阳也早就跟着一块儿来了一中操场,坐在怀舟旁边吃薯片。
在一旁的课桌上,还放了几大包乱七八糟的零食。
他今天就是来看戏……不,看比赛的。
今天荣昌那边也举办运动会,不过因为学生比一中少,一天就能比完。
一中的校运会持续一天半,每次到了第二天,也常有荣昌的学生过来看热闹。
李安阳没参加校运会,往常这时候,他跟怀舟走都不会来学校,直接出门到处浪。
不过今年,怀舟倒是正经地报了几项比赛,比如什么百米短跑,千米长跑之类。
“舟哥,你今年怎么报了那么多项比赛啊,不嫌累得慌。”
“累?”
怀舟嗤笑了一声,收回目光,捏起带来的罐装啤酒喝了两口。
“一中弱鸡太多,今天我连着破几项校记录给你看信不信。”
“信,当然信了!”李安阳对怀舟是一万个支持的。
跑两步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舟哥可是打起架来能一个打三个的存在,毫不吹牛。
想当初小时候住同一个小区里,他就是让怀舟给揍服的。
时间还早,左右旁边也没人,李安阳叽里呱啦地拉着怀舟不停扯淡。
“舟哥,你明晚上回不回家啊?”
明天是他生日。
“晚上回去看我爷爷,我快一个月没回去看他了,再不回去下次又要挨军棍。”
李安阳嘿嘿笑了两声,去怀爷爷那儿的话,言外之意就是不去亲爹怀瑞那边了。
不去也好,省的看见那鸠占鹊巢的狐狸精女人,心里气的慌。
李安阳悄悄叹了口气。
怀舟的母亲早在他刚上初中时就走了,是被他父亲气死的。
李安阳依稀还记得,阿姨是个性子挺温婉端庄的女人,就是身体不太好,有心脏病。
豪门是非多,怀爷爷打了半辈子的战,儿子这一代却从了商。
一有了钱,身边的妖魔鬼怪就会跟着多起来。
那会儿怀舟的母亲早就隐隐察觉到丈夫外面有人了,这种事在圈里很常见,她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