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去那个厂里找找她,你自己问问她去,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叶父声音发紧,他既想在挨个地方找到叶馨玉,又怕在那个地方找到叶馨玉。
叶母舌尖颤动,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似乎被塞了一团棉花,她相信丈夫儿女说的话,但是又不相信自己大女儿能这么坏。
叶母鼻子一酸,眼泪纷纷落下。
这一晚,夫妻两个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的叶馨玉。
第二天,叶父叶母拿着宋家送来的钱准备去市里找叶馨玉,七千五百块钱,现在的人民币最大面值只有十块,厚厚的好几叠。叶父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包了一层又一层,拿着个布袋子装起来,还不放心的在里面装了几件衣服掩饰,惟恐遭了小偷。
叶弘扬陪着他们去,哪里放心父母自个儿去人生地不熟的市里,何况又拿着这么多钱。且要是遇上叶馨玉,发生什么不愉快,自己在边上总好一些。
于是,叶弘扬陪着叶父叶母去市里找叶馨玉。
阿渔则带着叶大嫂和叶弘礼去县城忙开店的事,早些安顿好早些安生。
一大家子早早的出了门,在路上遇上了几个村民,顺口问一句去哪儿,倒没讨人嫌的追着问叶馨玉的事。村里人虽说爱议论八卦,可都是在背后议论,面对当事人自然会收敛,这是基本的人情世故。
一路大家都很沉默,就是叶弘礼也安静如鸡,到了县城,叶父他们还要坐车去市里,对阿渔道:“要是今天找到了她,我们今天就回来,没找到就再找找,到时候会往村里打电话。”
阿渔点头:“你们路上小心点。”
叶父生拉硬拽了下嘴角,露出个笑模样:“你们也当心点。”
阿渔无声一叹,目送叶父三人上了去市里的客车,转身带着叶大嫂和叶弘礼离开车站,去找来之前就约好的中间人曾国庆。
改革开放,市场复苏,各行各业百废待兴。曾国庆就相当于后来的中介,给人牵桥搭路收点辛苦费,这人是阿渔同学的一个本家兄弟,偶然间得知,阿渔便请同学搭了个线。
两厢见面,寒暄了几句。
叶弘扬不在,叶大嫂心里有点发慌,后见阿渔游刃有余地招呼人,惶惶不安的心逐渐安稳下来,心想,到底是文化人,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却可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