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乔语出惊人:“她儿子在你儿子那住。”
倪清颇为惊讶:“小江?”
“对,你让他尽快来医院,”桂乔说,“事情原委我会跟他讲明白。”
倪清挂掉电话出去,朝阳台喊:“小江,你来一下。”
江暮行把衣架挂到晾衣杆上面,大步走了过去。
宴好在厨房外偷听,江暮行出来时他既慌张又无措,还很自责。
“对不起啊班长,我中午就知道你妈说的那个人是我桂姨,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想今晚请桂姨过来吃饭,到时候再想办法让你们聊一聊。”
“我没想过桂姨会找上你妈,这个事是我不对……”
江暮行打断道:“你没有不对。”
宴好愣愣看他。
“我去一趟医院。”江暮行说,“盆里还有两双袜子,你晾一下。”
宴好下意识说好,眼睛跟随着他,直到他关了门出去。
倪清跟桂乔通过信息,找儿子问话:“好好,小江家里的情况,你知道?”
宴好焦躁地翻着桌上的果盘,捏一下橘子,扣一下香瓜:“以前不知道,前段时间知道的。”
倪清沉吟着询问:“他妈是遗传性的精神病,还是……”
“不是遗传!”宴好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太大,就用力抿了抿嘴,“是几年前受了刺激才那样的。”
倪清拉开桌边的椅子坐下来:“我从你桂姨那了解了一些情况,你再跟我说说。”
宴好拿个橘子剥:“妈你先说你都了解了哪些。”
倪清哭笑不得:“你还怕妈妈诈你?”
宴好剥着橘子皮:“毕竟是朋友的隐私,我不能草率。”
这话在理,倪清还真反驳不了,她只好先亮底牌。
宴好一听,发现他妈基本都知道了,只差部分细节。
那他就可以说了。
宴好边吃橘子边补充细节,没有添油加醋,都是江暮行一天天一年年扛下来的心酸跟坚定。
倪清听完以后有些感叹,她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知道初中高中那个年龄段,光是把读书这件事做好就很难了。
“小江一路走过来,真是不容易。”
宴好撕着橘肉上面的小白线:“我很佩服他。”
“做儿子,尽到了自己这个年纪的全力,做学生,什么都最出色,做班长,尽职尽责,做辅导老师,严格认真,做人,堂堂正正。”
倪清头一回听儿子这么真心实意的夸同学,她没有打断,而是做一个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