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很为难:“抱歉,这个不在我的权限之内,我不好弄的。”
宴好蹙眉:“主治医生在哪?”
护士回应道:“刘医生手头上有别的急事要处理,一会过来。”
宴好又问:“那你们院长呢?”
护士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院长不管这种事的。”
“这种事是哪种事啊,护士姐姐?”宴好的眼神里饱含阴霾,“病人失踪了,你说这是哪种事?”
护士的脸一阵红一阵青。
宴好气得想哭,倒不是因为护士一问三不知,他是替江暮行难过。
在来的路上宴好就上网查了,这家疗养院的规模不小,费用也不低,江暮行省吃俭用送妈妈进来的。
结果现在出了事,疗养院就是这么个态度。
江暮行得有多糟心?
宴好越想越难受,别人欺负他小心爱护的人,比欺负他自己还要不能忍受,他踮起脚,凑在江暮行耳边说道:“班长,你等我会。”
声音哑哑的,鼻音很重。
宴好说完就往外面走,手臂被拉住了,他怔了怔回头,对江暮行笑笑:“等我啊。”
江暮行的喉结滚了滚,没说什么。
——
不多时,江暮行出去,在一片落地窗前找到少年,他在打电话。
隔了段距离,再加上少年的刻意压低音量,江暮行听不清说的什么,神情倒是看得很清晰。
不是在他面前的害羞,紧张,慌乱,无措等各种小心翼翼,而是一种他没见过的自信,镇静,以及傲然。
江暮行倚在拐角处,凝视着少年,漂泊无依的灵魂找到了归处。
很踏实,很安心。
宴好打了几个电话,转身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江暮行,他小跑着过去:“班长,你怎么在这儿?”
江暮行陈述一般的口吻:“你动用了你家里的多个关系。”
宴好挠挠鼻尖:“不多,只用了一点点。”
“院长在来的路上了,主治医生也来了,马上就能带我们去保安室看监控。”
“对了,派出所那边有几个人已经到了疗养院,正在盘查。”
江暮行的唇角平直,没有说话。
宴好怕江暮行多想,就立即解释:“其实我也就拨了号码而已,没做什么别的。”
江暮行半晌从喉间碾出两个字:“谢谢。”
宴好呆了足足有两三分钟才反应过来,满脸的不知所措:“班长,你不用这么跟我说,我……”
话没说完,眼前投下来一片阴影,接着鼻息里闯进来一缕熟悉的,让他迷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