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等了又等, 都没等到江暮行的反应,他垂头顺着刘海,眼睛小心翼翼偷瞄。
江暮行微阖了下眼眸, 半晌开口, 语气没那么锋利逼人:“马路上不是家里的客厅,车来车往的,你就不能等回家了再想心思?差这么点时间?”
宴好委屈地抿着嘴巴。
江暮行棱角分明的脸庞侧向他:“我说错了?”
“没错没错, ”宴好脱口而出, “班长你说的是,你说的都对。”
江暮行:“……”
“那能不能好好骑车?”
宴好咕哝:“能。”
江暮行把撑着地面的那只脚抬起来,搭回脚踏板上, 径自骑车下了坡。
宴好搓搓布满细汗的脸,江暮行发脾气的时候真凶。
但江暮行是在关心他的安危。
作为朋友。
宴好开心又失落,还有点神经质的兴奋。
如果江暮行知道这个朋友想跟他接吻,上床,谈恋爱, 结婚,不知道会怎么想……
——
宴好晚上写日记,把打扫教室的事记录下来,撕下爱心的小贴画贴在末尾,按了按边边角角。
“哎。”
宴好叹息,要是明年能收到a大通知书,当天跟江暮行表白成功,然后一起把学校三大约会地点逛一遍,留下潮湿的吻跟紧密的拥抱。
那他的高中就能画上一个色彩缤纷的句号。
这么想着,宴好就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了下来。
“扣扣”
敲门声打断了宴好的美梦,他把日记本放进抽屉里:“来了。”
“复习,做卷子,男朋友,复习,做卷子,男朋友……”
宴好碎碎念着走到房门口,吸口气面带微笑着打开房门:“班长,今晚我要做几套卷子啊?”
江暮行回客厅:“四套。”
宴好的笑容渐渐消失:“那还行啊,就只是卷子。”
江暮行停住脚步,侧头看他一眼:“嘴硬。”
宴好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趿拉着拖鞋跟在他身后:“我是苦中作乐啊班长。”
江暮行倏然转过身。
宴好及时刹住车,先是疑惑江暮行怎么停下来了,是要说什么吗?之后就为自己没趁机撞进他怀里而郁闷。
反应也太快了吧,平时怎么就没这么灵敏?宴好自我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