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地铁用了半小时,母子俩再次走在东京的街道上,这里是郊区,白大腿明显比市区少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
走过一座小桥,穿过一片竹林,到达几间木制的老式日本民居。竹篱笆的门口歪歪斜斜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只写了面条两个字。
江雪道:“老板没有给店取名字,网友们叫这里竹林面条店。”
“画风看起来很田园。”薛城当先穿过木门,踩在竹木搭建的地板上,咯吱咯吱作响。
木屋中居然好几位客人,有男有女,多是四人一张矮几,坐在垫子上,仅有角落里一张脏兮兮的木质斑驳的矮几只有一位客人。
薛城也没多想,直接走过去,坐在矮几旁,一边对那位客人道:“不介意我们坐这里拼桌吧?”
男子扭过头微笑道:“一点不介意,而且非常欢迎。”
“啊——江林!”薛城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尚未走向矮几的江雪扶住妈妈,看向矮几的客人,心中也是一惊。父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家的爸爸,只一眼就知道那个人并不是爸爸,但是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与爸爸如此相似的人?
男子微笑着邀请两人入座:“看样子,你们都认识我的儿子。”
薛城:“你是?”
“如你所见,我是江林的父亲江圭。”男子微笑,那张毫无岁月痕迹的脸简直与二十年前江林的笑容一般无二,或许,比二十年前的江林更从容。
如果现在的江圭与江林站在一起,若说他们是父子的话,所有人都会认为,江林才是父亲。今年四十一岁的江林,他的父亲至少应该六十岁吧?
薛城打了一个激灵,一个男人,保养如刘德华一般的男人,当六十岁来临,脸上也是有岁月风霜的痕迹,而面前的人依然保持着真实的青春容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并非一般人类。
薛城的魔眼精神力双开,瞬间就了然了。
浊修!
没错,江林的父亲是一个浊修,而且至少是初茎期,也就是相当于筑基初期的浊修,他的体内,庞大浓郁的高阶浊气翻滚。
薛城立刻想到了江林,他在国内奔走联络、纵横捭阖,要置屠仙教于死地,难道他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如江林那般狡诈的人,他的本心和目的,绝对无法从他做什么说什么看得出来,或许,他根本就是在为屠仙教开疆拓土也难说……
江圭端起粗糙的茶壶,为薛城和江雪倒了两杯茶,一脸风轻云淡地微笑:“诚如你所查,我是屠仙教徒,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浊修。江林在国内到处活动,想要灭掉屠仙教,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吧。他恨我入骨,才不惜财力,不惜他的聪明才智,不惜一切,甚至不惜向他抛弃了多年的妻子下跪,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就是为了要我死。”
薛城全身汗毛倒竖,随时做好战斗的戒备,不管眼前人与江林究竟什么关系,对他和儿子来说,是敌非友。
当年她与江林结婚,江林告诉她,他是孤儿,无父无母、没有家,从未带她去过他家。
没想到他不但有父亲,而且还是屠仙教高手的父亲!
江雪心中同样跌宕起伏,他知道有个奶奶,前段时间,爸爸告诉他关于奶奶的因果纠缠,以及妈妈从来不知道奶奶存在的情况。那时候爸爸提到一句酗酒的爸爸,江雪就以为,爷爷是因为酗酒已经过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酗酒的爷爷不但没有过世,还如此年轻!
江圭端起粗糙的旧茶杯,喝了一口茶道:“不要这么戒备的看着我,毕竟,我们是一家人,虽然这孩子长得不太像我,但我肯定你的身体里是我们江家的血。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见面礼送给孩子,要不待会儿,我帮你们揍死那个老头儿如何?”他说着,瞥了瞥那边厨房里狗搂着身体拉面的老头,毫不掩饰地说道。
薛城一时有些牙疼,那天在米国cgs听说这老头至少是天极忍者,手里有一块开天斧的残片,她就想着要来会会老头儿,或许能拿到那一块残片,毕竟蛋蛋是自己人,帮它找回残缺的部分,顺水人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