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快给我!”
黎江看了眼手掌上的那圈牙印,指腹把珠子捏得稳稳的:“不咬我了?”
鱼小鳐抱住他手里的珠子,气鼓鼓地道:“哼,谁让你刚才又把我关起来!”
黎江淡淡瞥着她:“我去沐浴,你跟过来作甚?”
鱼小鳐眼神不自觉往他脖子瞄去,嘴里却理直气壮地道:“我也想沐浴,不可以吗!”
黎江只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这小青鱼还在打自己精气的主意,他也不说破,将手中的珠子又抬了抬:
“我先前已和你说过,即便你还未化形,但好歹也是个姑娘家,男女有别还是应当知道的。”
鱼小鳐眼里只有那颗珠子,头也不回地道:“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有什么不同的,哎呀,你快点儿把珠子给我!”
她从小野生野长,收养她的爷爷也只是条没化形的鱼,压根儿没跟她说过什么男女有别的事,鱼小鳐自然对这方面没什么概念。
即便黎江现在提起,她也理解不了话里的意思,只顾着把两只鱼鳍紧紧贴在珠子上,想要将珠子从他手里扯出来。
黎江摇头,松手将珠子给她,心道罢了,以后再和她慢慢讲吧,这小青鱼就跟刚出生的幼崽没什么两样,得了空要好生教教才行。
第12章
我罩你
刚用过饭,元伯就来了,他替鱼小鳐在外院安排了一个房间,下人已经将房间收拾出来了。
听到给自己安排了房间,鱼小鳐回头看了看那座玉珊瑚,对黎江说:“我想住在这里,那座珊瑚就挺好。”
黎江端起茶饮了一口:“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你还是自己住一间比较好。”
鱼小鳐有点儿不乐意:“之前在月菏泽的时候我不也和你住一间屋嘛?”
之前是在督官府,为了拘着鱼小鳐,他自然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但现在回了府,府里有的是房间,黎江怎么可能还让她跟自己睡在同一间屋子。
因此无论鱼小鳐怎么耍赖,他都不为所动,坚定地将她打包送出房门,由婢女领着去了外院儿。
看着鱼小鳐离开,元伯回过身,问黎江:“大人,不知这条小鱼是个什么身份?”
黎江也没有瞒他的意思,简略将鱼小鳐的身份说了,元伯有些诧异地道:“这么说等月菏泽的事情了结之后,大人还要留她继续住在府里?”
黎江淡声道:“府中也不缺这么一口吃的,就暂且让她住着吧。”
元伯虽对黎江收留鱼小鳐感到意外,但既然是主子的决定,他作为下人自然没有不遵从的,应下之后便退出去,留黎江一人在房中休息。
再说鱼小鳐被婢女引到外院儿,进了屋子一看,觉得哪哪都不如黎江的房间好,就连床上的被褥看起来都没那么软,不过她好歹还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再者能有这么一间屋子可比她之前在外头颠沛流离强多了。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你看看还需要什么就和我说,我尽量帮你补上。”
婢女将一个小包袱放到桌子上,里面装的是黎江给鱼小鳐的三颗珠子,算是她的所有家当了。
鱼小鳐抬起头对婢女说:“我想要个小箱子装东西,你有吗?”
婢女正颇有兴趣地打量鱼小鳐,觉得她圆头圆脑的十分可爱,闻言便笑道:
“应该是有的,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找一找。”
等婢女出去了,鱼小鳐就在屋子里东瞅瞅西看看,这个房间布置也很简洁,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两根小板凳,除了床之外还有个放衣物的柜子。
不过鱼小鳐没有化形,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毫无用处,她游到床上滚了一圈儿,觉得还是黎江屋里那座珊瑚躺起来更舒服。
她叼住床上的被子,想把被子盘起来做个窝,忽然听见外头有动静,鱼小鳐松开被子从窗口游出去,看到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只花斑纹的小海螺,个头跟她差不多大,长着眼睛的两只触角露在外头,跟鱼小鳐对了个正着。
“你、你是谁?”
一鱼一螺对视了几息,小海螺先疑惑地开了口,鱼小鳐眼睛一瞪:“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你到我院子里来干嘛!?”
小海螺明显被她的气势给吓住,触角往壳里缩了缩,怯怯地说:“我…我叫阿罗,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鱼小鳐回过头看看了隔壁,这个小院落里面共有四间屋子,除了她住的那间,另外还有三间,看来这只小海螺也是这里的住客。
鱼小鳐眯起眼打量了他一阵,看得小海螺越来越忐忑,她才开口道:“我叫鱼小鳐,以后也住这里。”
她用鱼鳍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喏,就是那间,你住哪间屋?”
小海螺游到鱼小鳐隔壁的隔壁:“我住这里…”
“哦——这么说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鱼小鳐游到小海螺的房门口往里瞅了瞅,问他:“喂,咱们院子里除了我和你,还有谁住这儿?”
小海螺摇了摇触角:“这里之前只有我住,没有其他人。”
鱼小鳐又问他:“那你为什么会住在丞相府?”
“我、我娘以前在府里做事,后来她过世了,元伯也没赶我出去,还让我继续住在这里。”
小海螺看起来有点怕生,不过对鱼小鳐的问话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鱼小鳐好奇地道:“这么说,你也是在这府里白吃白住啦?”
小海螺吭吭哧哧地说:“也、也不是这样的,我有时候帮府里的人跑跑腿,元伯说,等我年纪再大些,就要安排事情给我做了。”
说完他看看鱼小鳐:“你也是来府里做事的吗?”
鱼小鳐挺了挺小胸脯:“那不能够,我可是你们丞相大人请回来的贵客,跟你们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