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被掩盖后的第五天,邱家人穿白衣,裹白布来葬送邱英玲。
这丫头死了,那个跋扈的丫头,她的出现带给人的感觉永远是胡闹以及骄纵。
可当她真的死了后,人们又要去缅怀她的一切,包括性格,包括样貌,包括跋扈。
人走茶凉...
余小鱼在队伍后面跟着,身缠白衣,队伍中,一片寂静。
纸钱撒向天际...
一切好像都那么地合理,好像人死之后,都得有这样一个流程。而流程过后,此人便不存在了。
太过突兀了,突兀的余小鱼甚至没有几天在思念...,可能把脑子都用在了复仇上。
这一天,天气很阴沉...
被云彩压抑的日光,穿过重重树影,在寂寥无声的地面上映照出了昏黄色的光斑。
路边萧瑟的树林,一棵棵屹立着,透着露水的湿痕,默写下寂寥二字。
幽暗无人的小路上,只有一行白衣,在其中行走踱步...,留下了踩踏过的痕迹。
头前抬着的棺材,平平静静按直线行走...,棺材以桐木制造,以理石镶嵌。
每当余小鱼抬头瞧见那一口棺材时,内心总是不知道鼓捣着些什么,耐人寻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心中对那丫头留下了什么印象。
只能暗自劝说自己,“还算好啦,还算好啦...”。
人死之后,还有一口棺材。潘玉就没那么好命的了,为了自己断了俩指头,死的时候,直接就埋了。
气氛很是压抑,没有人愿意在此期间搭话茬...,偶然间树梢上有黄鹂鸟经过,叼起一片从树梢上落下的纸钱,洒洒离去。
余小鱼瞧着这黄鹂鸟,羽毛斑白,额前有一抹黄色绒冠。
寻思着,它要叼这纸钱何去?难道它的母亲也死了吗?
余小鱼怨毒想着,但一切只不过是心中的暗道。
终于来到了下葬处,墓碑已经立好了。
立在土中,人在棺里。
棺材下葬...,随行的人,每人来墓前哭两鼻子,这事儿就算是完了。
事儿完了就完了吧。
人匆匆忙忙,十个月生下来...,历经不过百年也就都离去了。
只能如此想象,人死了可能比活着更好吧,终于可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也终于不必要见那些烦心事儿了。
排着队,余小鱼也来到墓前,双膝下跪...,磕了三头,起身就走!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轮回转生。人死了就死了,就算你跪在地上把天给哭下来,也没啥卵用。
自己不是孟姜女,更不会哭长城。
人死了,那活着的人就把该做的事儿给她办了,为你能做的只是杀了孽云深罢了...,就让他陪着银铃一起下地府吧。
转身愕然回头间,余小鱼又听到两声银铃作响...,习惯性地回头瞧去...,无人。再向一名女婢的耳垂边儿瞧去...,“原来是活人啊!~”。
长长顿挫两口气息,余小鱼抬脚离开。
白衣践行,江湖路远。可悲这世态炎凉,世界上欠整死的活,包括余小鱼自己是越来越多,但死的人却都不是他们!
现实如此...,嗯,现实如此。
不多语,不多言...,此刻无言胜有言!
悲念到头,算是这书中的邱英玲一段送别...,这也是她在这书中最后一次相念!
从此是天各一方,咱们互不相欠!从此是天堂人间,咱们再不相见!
挥笔勾墨,咱们罢了不谈!
......
接着说这三尺城论道大会...
三尺城论道大会,这并不是属于开明的大会,会场中再无旁言左道,也再无江湖杂谈。
此会当中,可为角逐各个家族门人贤士才特此开展...
说道是,“三尺门楼两旁客,不是才人也是贤!”。
解意:“可入这三尺娄阁做客之人,即便他不是才子佳人,也是那贤人雅客!”。
这一天,当今氏族的各大公子都会到场,也属于是一场别于下人们的家宴。邱迪生每日练功就是为了此日大显身手,为此邱迪生还不顾前线,礼贤下士请来了关曲之子,关下士。
可以说这俩人他们是不打不相识,虽说邱迪生耍阴招赢了那一回,但关下士也不是那小气人,只道邱迪生有用得找自己的地方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