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兮大方又无奈地笑道:“不比就不比嘛。正好,你不与我比种地,我也不跟你比作诗,很公平。”
阮玉莹一愣,好像听起来似乎是挺公平的……但不对吧,怎么能如此比较!
然而还没等阮玉莹再说什么,孟昭曦便笑道:“说得好。这会儿该轮到我了吧?”
孟昭曦发话,其余人包括阮玉莹自然没了意见,憋着气见孟昭曦展示她的诗。
孟昭曦嘴上念着诗,实则有些走神。刚才的场面似乎有些眼熟,仿佛就发生在过去。她本早就该阻止旁人刁难杨栀夏,可就在杨栀夏开口的时候,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便忍不住有些晃了神。
不止怀安在想念甄兮表姐,她也是。
最后头筹众人公认由阮玉莹夺得,然而她却一点都不高兴,再后来她也没再找到刁难甄兮的机会,直到回去时,依然憋着一肚子的火。
送走所有人之后,崔芳菲刚要回自己院子,却被她的哥哥截住了。
“妹妹,我最美丽的妹妹,你可一定要告诉我,那位姑娘是什么人。”崔宇夸张地作揖,笑眯眯地说,“哥哥的终生幸福,可就全在妹妹手上了。”
崔芳菲与这位哥哥的关系一向很好,此刻见他提起望山亭的一幕,她才记起她之前撞见这事时的震惊,好在栀夏聪明,完美地化解了,不至于让阮玉莹看了笑话。
“哥,你的终生幸福没了。”崔芳菲摇摇头道,“那位杨姑娘是瞿公子的人。”
崔宇一怔。
“怀安的人?我怎么……等等,你是说,她就是被他金屋藏娇的那个农家女? ”崔宇蹙眉问道。
崔宇如今还在国子监读书,他曾跟瞿怀安做过一年同窗,只不过他心不在科举上,反正在国子监读完书,他还能得个闲职,岂不快活?在瞿怀安到都察院做事后,正好他的父亲是瞿怀安的顶头上司,二人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前几天他才刚见过他,还就他金屋藏娇一事调侃了一句呢。
“就是她。”崔芳菲道,“哥哥,你可长点心吧,别随便见着姑娘,还未问清楚便去求娶。”
崔宇脱口道:“哥哥是对杨姑娘一见钟情了,哪是什么随便求娶。”
他长长地哀叹一声,突然道:“不对啊,杨姑娘不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打扮?”
见自己兄长居然还抱有期望,崔芳菲只能狠心打断了他的遐想:“杨姑娘入国公府后便一直与瞿公子同住一个院子,更何况……他们相识的第一日,瞿公子便……便与杨姑娘有了夫妻之实。”
说到后来,崔芳菲有点脸红。但她必须得说,总不能让自己哥哥跳了火坑。栀夏是很好,但她这个女子当然可以跟栀夏交好,她哥一个男人,还是不要招惹别人家的女人了吧!
崔宇没想到自己头一次动了心,对方竟然已是别人的人……他看着自己妹妹悲叹道:“菲菲,兄长真是被你害惨了啊。”
崔芳菲涨红了脸道:“哥哥你自己没弄清楚便求娶,怎能怪我?且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今日我要招待人,让你别过来的么?”
崔宇扭头道:“不要说了,菲菲。哥哥回去念书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自有未成婚的颜如玉……”
崔宇口中不知念着什么走远了,被迫背了锅的崔芳菲气恼地跺了跺脚,转身便回了自己院中。
晚间,瞿怀安赶了回来与甄兮一道用饭。
他知道今日甄兮跟着孟昭曦出去玩了,二人吃饭时他便问道:“兮表姐,玩得开心吗?”
甄兮笑道:“挺有意思的。”
瞿怀安手往前一伸,握住了甄兮松松放在桌面上的左手,眼巴巴地看着她道:“比跟我在一起还有意思么?”
甄兮动了动没能缩回手,也就随他去了,想了想笑道:“各有各的趣味。”
瞿怀安不怎么满意她这个答案,但他将自己的情绪忍了回去,告诉自己,自从兮表姐回来之后,她并没有再像从前一样躲自己,这是好事,他不可鲁莽。千万不能吓到了兮表姐。
他便满脸期待地说:“那兮表姐跟我说说,今日玩得如何有趣吧?”
甄兮迟疑了一瞬,这些女子间的争强好胜,其实没什么意思,而且她总有点担心,怕自己照实说了之后,怀安会不会因太过护短而做什么?她没受任何委屈,反倒是阮玉莹她们走的时候看着不爽极了,但阮玉莹针对她是事实,她担心怀安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