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魔鬼的献礼 云上浅酌 1982 字 2023-11-19

叶淼站在他身边,不由想到了这位二王子的故事。据闻,他的才识自小就很出众,有神童之称,两年前,就破格被女王允许参与政务辅助的工作。换在别的国家,应该是国王的不二人选。

只可惜,在长子继承制的亚比勒,次子再优秀,也只能当个臣子。

叶淼蓦地一顿。

她忽然想了起来,在大王子成年的晚上,他之所以会醉酒出丑,是因为有人买通了他的宠妾,在酒里做了手脚……

从动机上来说,大王子若是失势倒台,获益最大的人,理应是他的弟弟。

陷害大王子的人,会是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二王子派出去的么?

女王、大王子、二王子三人的关系,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女王与怪物、暗魔法的牵扯;大王子与二王子在暗流下的交锋……

不知何故,叶淼隐隐有种预感——这看似平静、实则岌岌可危的局面,不会持续多久,也许很快就会被打破了……

花车巡游在傍晚时结束,叶淼在看展台上待了一个下午,晒得额头滚烫,肌肤泛起了一阵细汗,脸颊也微微泛红。下楼梯时差点发晕摔倒。

回到房间,叶淼泡澡时才发现脖子后面那片细嫩的肉都晒得微微脱皮了,擦一擦就疼,把玛格心疼坏了,忙给她涂了一层药。

待大家都睡着以后,叶淼抿抿唇,掀开了被子,披上了外套,悄声溜出了房间。

她身上的印记,已经消失了。

今晚又是履约的时刻。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她避开了其他人的耳目,钻入了那座宫殿之中。然而奇怪的是,这回透过迷雾,进入地宫后,她没有看到怪物在等待她,唯有一条长路直通向前。

叶淼犹豫了一下,往前走去。转过了弯,看到了一片她从没来过的石室。一个身姿颀长的人类倚靠在石背上,一条长腿支起,另一条垂在了地上,乌黑晶亮的卷发搭在颊边,双目合起,似乎正在浅寐。

床脚处,放着她带进来的那盏油灯。微晃的灯火将人类的影子投映在粗粝的墙壁上,可映出来的,却不是人类的侧影——那影子有着长角,还有巨大的骨翼。

不是贝利尔,是怪物。

叶淼喉咙咽了咽,嘴唇发干,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分泌出了唾液……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祂的身边。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怪物睡着的样子……她一直以为这只怪物是不用睡觉的。

不过,如果她那个“怪物是先王的孩子”的怀疑是成立的……祂会保留人类的习惯,也不奇怪。

经过这么多次的亲密接触,她心里早已知道怪物不会伤害她——在欢愉中,祂的尖牙啃噬她的嘴唇时,也是保留着微微让她刺痛,但绝不会弄伤她的力度。

再加上,祂真的变得太像贝利尔了。

就算知道祂是怪物,叶淼也早已不再惧祂如蛇蝎。

目光在他的黑发和影子上的长角来回转了转,叶淼眉毛一动,悄悄抬起手,好奇地在祂的头顶上空晃了晃,什么都没碰到。

可从墙上的影子可以看到,她的手的确是和那弯曲的长角交错了一下的。

平时都是被祂搓圆捏扁,根本没遇到过怪物一动不动,可以任她“为所欲为”的机会。叶淼不知哪来的胆子,伸出一根手指,像做贼一样,在祂的头发上一划,又突地缩了回来。

怪物一点反应也没有,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确定祂睡熟了,叶淼的手指才落到祂的头皮上,好奇地沿着发根,摸索了一圈,却没摸到任何骨质的凸起,不由有些失望,心想这角藏得可真好。

她吁了口气,收回手,目光下落,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怪物早就醒了,正半眯着眼睛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脑洞小剧场】

贝利尔:你晒伤了?被我亲亲那里就可以很快好起来,要不要试试?:)

——

谢谢忘轩、薛令、栀恩、缙云的女友、毛绒的团子、忽左忽右而、蚏幌屡笥、好心陈、红妆姑娘们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

第13章

明明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叶淼却陡然生出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觉,忙不迭倒退了半步,心中懊恼。

毕竟,她与怪物先前的每一次接触都是接吻。始于怪物的攻城掠池,终于她的呜咽求饶。她只是在履行契约,除此以外,对怪物没有半分好感。可现在,却似乎被祂当场抓到自己趁祂睡觉,偷偷摸祂的角……

承认对祂感兴趣,就像是自己认输了一样。

怪物挑挑眉,伸手一捞,把她捞到自己身上。

叶淼被祂箍着腰,坐到了祂垂落在地的那条腿上。由于坐得比较高,两人的高度还是颠倒的。后腰,有一只手颇具挑逗性地在轻轻地揉捏。叶淼下意识挺起了上半身,往前逃离,然而腰肢却被环住了,被祂按在了自己腿上,动弹不得。

为了不往前撞到祂身上去,叶淼只好环住了祂的脖颈,微微低头,俯视祂那张漂亮的脸,有些失神。

说起来,她迄今都没见过怪物的真身。只在第一次时在黑暗中摸索过。变成了贝利尔的模样后,祂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与人类青年无出二样。

就连挑眉这类细微的动作,微笑时唇角的弧度,都是在完美地复刻贝利尔。

只不过要邪恶得多。

仿佛一只冷血动物披着完美的人皮,混迹在人堆之中。

这其实是很恐怖的能力。只要祂想,也许就能悄无声息地变成任何人的模样,取代任何位置……而周围的人,极有可能,由始至终都不会发现异样。

奈何,这段日子,贝利尔总是枕在她腿上,把玩她的手。温情的回忆磨掉了畏惧的尖角,不停地腐蚀她对怪物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