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邱季深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是哪里放出来的神经病?

这神经病邱季深心底还是认得的,是邱家三公子,也就是“邱季深”的三哥。

不过邱季深住了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当面看见。

没想到是个这样的人。

“你……你真是自甘堕落!”

邱三郎一通怒斥,还引经据典,一串之乎者也,听得邱季深脑子都大了。

邱季深皱着眉毛说:“你说清楚一点。”

邱三郎就真说得明白一点。

“别以为你攀上了陛下,攀上了国公,就可以为所欲为。奴颜媚骨小人做派,大梁律法严明,你无论向谁讨好,真做了错事也翻不出花来!你真当他们会帮你吗?他们哪会将你当自己人!”

邱三郎喉结滚动,缓了口气,才继续骂道:“叶疏陈那样的猖狂之辈,你同他厮混没有好处的!自己找死也罢,莫要带累我家家风!”

邱季深吼道:“你再说一遍,有本事大声点!”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说你远君子亲小人,自己也是个小人!如今自甘下贱,做这粗鄙工匠的营生,可不要拖累我邱氏子弟!你凭什么敢——”

邱三郎突然一顿,瞪大眼睛看向她的身后。

邱季深转过身,朝叶疏陈使了个手势。

叶疏陈扛着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木棍,一摇一晃地走过来,对着邱三郎微微点头,很有痞气地哼了口气。

“凭什么?自然是凭他的本事。”叶疏陈说,“你要是也跟他一样讨人喜欢,如今就有一个朋友是九五之尊,一个朋友是权臣之子。可你不行,你怎么办呢?你父亲没那权势,你也没他聪明,你只能做嫉妒别人的恶事。看看你这面孔,何其丑陋!还敢对他出言不逊,哪里来的底气?不过也是欺软怕硬罢了!”

要说太子侍读,要么是皇室宗亲,要么是民间神童,再要么是大臣中年龄相仿的子弟。还有就是劣几等的内监。

“邱季深”被选进宫做侍读的时候,邱父不过还是一名五品官,在朝中根基不深。

京城里多少高官,又有沾亲带故,恐怕随便抛块砖,都能砸到个上级领导。

“邱季深”本来是没那资格的。但“邱季深”面红齿白,容貌清秀,脑子聪明,性格也活泼,先帝只见过一次,就特别喜欢,于是宣他进宫,让他陪读。

邱季深听叶疏陈说完,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邱三郎就是你最喜欢交的那种朋友啊!

邱三郎那边还硬着脖子道:“这是我家事,叶公子不要管得太多了。”

“我方才明明听你提到我父亲,还提到了我。这也是家事?”叶疏陈哂笑道,“去你的,我什么时候是你家的人了?”

邱三郎:“叶公子听错了。”

叶疏陈:“不,你其实说得不错,世人素来知道,我叶疏陈是个猖狂之辈。平时喜欢动手动脚……”

邱三郎畏惧地退了一步。

“手上更是没轻没重,一个不慎,将你打坏了可怎么办?”叶疏陈瞥了眼对方胯下,无害地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人还是有分寸的,只挑要不了命的地方打。就算打坏了那个地方也没关系,不定还能培养个洁身自好的习惯。你说怎样?”

谁要跟他怎样?

邱三郎变了脸色,快速转身跑开。

“站住!等等!”邱季深喊道,“把他给我逮回来!”

邱三郎瞬间跑得更快了。

叶疏陈瞥她一眼:“你拿我当侍卫使呢?”

邱季深见人要没影了,跳脚道:“快啊!快去!”

叶疏陈心不情愿,还是跑过去拿人。

这人果然练过拳脚,动作比邱三郎要快多了,没等后者跑出太远,就揪着对方的衣领回到院子。

邱三郎两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着护住裆下,忐忑道:“你……你想做什么?我可好歹是你三哥。”

邱季深朝地上一指:“你看,这是我自己写的字。”

邱三郎不明所以地看去,屈从道:“不不……不错?”

邱季深“呸”了一口,说:“那还用你说?纸不用钱吗?墨不用钱吗?我的时间不用钱吗?你必须赔!”

叶疏陈:“说得有理,是得赔。”

邱三郎怒道:“你连这也要我赔?!”

叶疏陈不等他反应,直接上手去摸。邱三郎扭着想要躲开,然而根本不敌叶疏陈的手灵活,还没反应过来,钱袋已经被人拆下来。

叶疏陈从空中抛给邱季深。

邱三郎忙说:“我给你拿!行了吧?放开我我给你拿!”

邱季深打开看了眼,发现里面装了不少个大钱,翻了下,确定没别的东西,就安心收下。

叶疏陈又解下了一块玉佩,再次丢给邱季深。

“这成色不错,应该值个几两。”

邱三郎愤怒了:“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就那么几张破字,你们想拿我多少银子?这是我今天刚领的奉银,要拿去买纸笔。加上那个玉佩,值十两,有十两啊!”

他声音悲伤得都沙哑了,还有明显的颤音。浑身气焰消去,就差在脑门上写个“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