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新帝走后,大家询问的重点就放在了太子亦或者是那些老臣身上了。
可太子……虽然笑眯眯的,但是没人敢问啊。
右相……右相这个老狐狸, 嘴巴严实得很,什么都不肯多说。
文国公……文国公表示最近在忙着和宁王府结亲,忙得很,没精力去关注这些事情。
大家猜来猜去,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心中也就更加的好奇了。
不过,大家都是人精,早就发现皇上似乎不太喜欢康郡王了。只是,为什么不喜欢却没人知道。还有,即便是不喜欢,依着皇上的性子,也不至于就把人贬为庶民了,着实奇怪啊。
而且,勾结启隐?到底是怎么个勾结法?
前年的时候倒是闹出来一些启隐内应的事情,可那些事情不是跟康郡王关系不是很大吗?要是大的话,皇上不是应该早就处置他了?为何会留在现在?
早朝过后,京城的康郡王府被封了,大门口写着的“康郡王府”四个大字的牌匾已经被拆了下来。
康郡王府冷冷清清的,而跟康郡王不对付的宁王,府上却是非常的热闹。
大家一看,似乎感觉自己察觉到了什么。有那积年的老人,两朝元老,立马就觉得自己看出来一丝端倪。
从前宁王的呼声很高,康郡王曾经去巴结过宁王,可宁王似是不喜,并未搭理他。而到后来,皇上登基了,康郡王又转而投向了皇上。
皇上跟宁王因着皇位之争,不合。康郡王也似乎是得到了皇上的旨意,打压宁王。
这么多年过去了,康郡王也一直这样做着。
而前年年底,启隐和亲的队伍过来了,最终康郡王的女儿去和亲了。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情。似乎康郡王跟启隐那边有些什么牵连。
似乎就是从那时起,皇上就跟康郡王疏远了。
再过了没多久,启隐那边打过来了,皇上把宁王派去了前线。
至此,皇上和宁王兄弟俩的关系似乎重归于好了。而皇上跟康郡王那边,却越来越疏远了。
现在,宁王从前线回来了。而康郡王,立马就被皇上处置了。
这事儿要说跟宁王没什么关系,估计也没人信。
对于跟康郡王没什么关系的人而言,皇上亲宁王,远康郡王,是他们乐于看到的事情。如今对于宁国来说,迫在眉睫的事情是跟启隐打仗。而打仗就要用到宁王。有了宁王在,他们至少可以安心。
那么,康郡王有什么用呢?
似乎这一年没了康郡王,朝中的事情不仅没乱,还顺遂了不少。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而这一年,跟康郡王走得近的一些官员和门生,也渐渐的嗅到了一些味道。那些不太亲近的,早就慢慢的跟他疏远了。
所以,康郡王这事儿,绝大多数人在听听看看之后,就放开了。
只有极少数人,想要为此打抱不平。当然了,这些想要打抱不平的人,极少是出自真心,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宁王听到这个处置,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前几日,太后曾把他叫去了宫中。所以,这结果,正在意料之中。皇上虽然处置了康郡王,但仍旧对他手下留情了。除了太后的意思,想必也有皇上自己的意思在。
不过,好在康郡王的爵位被撸了,也不会再碍他的眼了。他也要给太后面子,所以,其他的事情也不想再多说了。
第二日,平和了多日的朝堂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一上朝,那些为康郡王打抱不平的人便开始参宁王,把宁王在前线做的一些逾矩的事情拿出来说事儿。这在以往,景新帝若是听了这样捕风捉影的小事儿,肯定多多少少会说一说宁王。最不济,也会申饬几句。
然而这次,景新帝却只是淡淡的表示他知道了,并未有任何申饬宁王的意思。
接下来,几天,又有人参了宁王。而且,这些人越来越变本加厉。
宁王知道了之后,理都未曾理会,照常出门去给女儿置办东西。喝酒,听小曲儿,一样不少。活得有滋有味的。
宁王不理,但别人却忍不下去了。
再次听到有人说宁王越过了武国公去处置一些事情,太子不干了。
“王叔在前线打仗之时,尔等在京城吃喝玩乐,何曾亲眼见过当时的情形?这等捕风捉影的事情也能信吗?武国公都不曾承认,你们又是在为谁抱不平?”
“太子此言差矣,臣不是在为谁抱不平。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臣知道您和宁王关系甚笃,可此等逾矩的事情,断然不能听之任之蔓延下去,要及时制止。”
“是吗?既然尔等如此关心前线的战事,孤认为,下次启隐再开战的话,就派尔等去前线吧。”
“太子,您……您……”
“怎么?钱大人也就是嘴上功夫好吗?”
那钱大人被太子说得面红耳赤,一字不敢多言。
这时,景新帝开口了:“好了,关于之前战事的事情,武国公已经跟朕说得清清楚楚了。若是宁王有什么逾矩的地方,他自然会向朕说清楚。自今日起,不许再在朝堂上讨论关于战事的事情。除非是有什么好的建议,否则,不许再提。”
“臣遵旨。”
景新帝的话还是很有用的,接下来几日,再也没人讨论宁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