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症状,倒有点像是真的怀孕了。
于是聂鸣又起了身,穿戴整齐去给她弄牛奶。
他先是打给酒店里的客房服务,结果酒店的管理人员告诉他说,酒店里没有新鲜牛奶了,新鲜牛奶要早晨才能运到,现在酒店里只有那种盒装的牛奶。
他又火急火燎地开车满大街转悠,试图找到一家尚未关门的乳品店,可现在实在是太晚了,已经将近深夜,街上也就只有超市和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开着了。
想了想,聂鸣先是在微信群里发了消息,让手下们去弄点新鲜牛奶过来。
然后他又进了超市。
影视基地远离市区,所以并不繁华,超市也不大,里面的牛奶很多都是快过期的。
聂鸣皱了皱眉,没有选。
最后还是陈敢弄到了老板亲口要求的新鲜牛奶,开车送了过来。
陈敢开车过来时都无语了,“怎么大半夜的突然想喝牛奶?”
聂鸣提着那罐子来之不易的牛奶就往回走,头也不回道:“你嫂子想喝。”
陈敢忍不住握了握爪子,我就知道!
大半夜的想喝牛奶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闹喜了吧。
聂鸣提着牛奶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岁青禾还开着灯,眼巴巴地在等他。
看着聂鸣风.尘仆仆的模样,她又有些心疼,“很难找吗?”
她以为牛奶这种东西很常见才是啊,怎么聂鸣一去这么久?
聂鸣摇了摇头,轻松惬意道:“没事,超市里就有,就是我开车的时候迷路了,转悠了好几圈。”
岁青禾半信半疑,聂鸣方向感一向好得很,不像是开车都能迷路的那种人。
何况这条路他也开了几十回了。
聂鸣把牛奶热到恰好能入口的温度,才端给了岁青禾。
岁青禾贪婪地捧着那杯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
嘴巴上留下了圈白白的小胡子。
聂鸣极致温柔地用手帕帮她把牛奶痕迹擦拭干净。
两个人面对面躺回被窝里,即使在暗夜中,岁青禾的眼眸也异常明亮。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睑才缓缓阖上,那双美目这才失去了光彩。
而聂鸣等她完全睡着以后,方才将她身上盖着的薄被往上提了提,粗糙的指腹忍不住在她细嫩的脸颊上停留,摩挲了几下,随后,那双深邃的眼眸才微微低敛,几乎是控制不住般,落到薄被下面那方平坦的小腹上。
他的手庄严而又肃穆地伸了过去,轻轻贴到那再平坦不过的肚子上。
暖暖的,温柔又熨帖。
次日清晨,岁青禾醒得比聂鸣早。
刚醒转,她就察觉到肚子上贴着暖热的一片的东西。
再一看,是聂鸣的手。
他睡觉时异常平和,清俊的脸孔极为平静,手跟腿妥帖地放好,修长挺拔的身躯逐渐起伏,覆盖了层薄薄而又有力的肌肉。
岁青禾刚把头凑过去,却看见他睁开了眼睛。
眼眸里充斥着红血丝。
岁青禾吓了一跳,“你怎么回事?”
聂鸣一.夜未睡,精神不足,说话时的声音也略有沙哑,只是语气却格外冷静,“没事。”
岁青禾哪怕是个傻子也知道聂鸣现在的状态肯定有事,她忍不住担忧,“你这样不行的知道吗?”
她气急败坏地说,语气甚至带了点哭腔,“别说现在还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怀孕,就算我怀孕了,你也不能这样,对身体不好!”
哪有人为了一个未知的结果折腾成这幅模样的。
聂鸣直起了身子,伸手帮她擦干净眼角不自觉掉落的泪珠,“宝贝,我没事。”
床笫之间,他偶尔会亲昵地唤她一声宝贝,总会将她羞得满面通红。
岁青禾的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话虽如此,白天拍摄的时候,聂鸣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的身体一直强健得跟铁打的一样,岁青禾从未见过他生病的模样。
一听到他咳嗽,就忍不住心底发抽,连忙用保温杯泡了杯热茶,亲手送到聂鸣嘴边。
宋阮嚼着泡泡糖看他们,“青禾姐,换季啦,感冒很正常。”
岁青禾不认同地看了她一眼,“他年纪大了,感冒也不是小事。”
莫名其妙被扣上年纪大帽子的老年人·聂鸣捧着保温杯,差点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