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个玩笑没什么,”姐姐说,“你联系一下咱俩出生时间被搞错的事儿呢?”
她愣住。
这件事,大概就在妈妈再婚后,她和姐姐一起去澳洲给小姨奶奶过大寿。两姐妹出生那天,是早产,昭昭爸爸没来得及赶回去,奶奶和小姨奶奶全程候在产室外。小姨奶奶说,当时有个印象,先看到的婴儿脸小小的,秀气,头发软。等到双胞胎一起被送到病房,护士却说卷头发的那个,长得像混血的婴儿是姐姐。小姨奶奶怕自己眼花,看错了,问奶奶。奶奶根本没顾上这些,见到一个就欢喜得直流眼泪,两个一起抱出来,更是哪个都喜欢。她再问医生护士,也无人觉得出错,便认为是自己看错。况且是一家人,一对双胞胎谁先谁后根本不重要,也就没再说。
很快,奶奶去世,昭昭父母离婚,各带走一个女儿,小姨奶奶搬去澳洲,姐妹俩再没见过老人家。直到那年,双胞胎趁着假期去祝寿。老人高兴,把“眼花”的往事当趣事讲了。乍一听此事,昭昭和姐姐都当成奇闻,转述给爸妈。爸爸一笑而过,妈妈当了真,让人去查,出生档案病例齐全,并没有错。
“怪只怪你们长得不像,一般双胞胎都分不出,不会误会这些。”妈妈笑说。
“出生档案都在,不会错,”爸爸下了结论,“肯定是老人家看错了。”
姐姐把这当成巧合,讲完便罢,转而聊起爸爸家的事。
真是巧合吗?
昭昭回程路上,看着车窗外街景,想到许多。这半年,她萌生出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她和沈策有缘,且缘极深,不止是这辈子的关系。
昭昭回到宅院,四处寻不到沈策。
“在水榭,”沈衍在餐厅里,和儿子在下棋,见她着急的样子,告诉她说,“我半小时前见他,在水榭喂锦鲤。”
她寻到水榭,他刚喂完,用湿毛巾擦干净手:“回来了?”
毛巾被丢到竹编的筐里。
沈策到矮几旁坐下,给茶壶添了二道水。壶里是大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