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2)

她看这图过于入神,连落雨都没发现。昭昭想关窗,怕风吹雨进来,打湿挂在墙上的纸。手腕被他带过去,沈策换了支笔,背对着雨,在蘸朱砂墨。

她以为他要以此标注都城。

眉心有凉意。

她眼前是他握笔的手指,近到看得清他清晰的掌纹……

“辟邪。”他说。

柔软的笔尖,在她眉心上停留了数秒。

昭昭像被魇住了,竟以为这是温热的,不是朱砂墨,更像……温热的血。他即刻用拇指擦掉了,一次抹不干净,沾了一旁的茶水,抹了两次终于擦干净。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沈策沉默洗笔。

过去他常给昭昭点朱砂,新年辟邪。

自从封王,就没再做过。因为书案上的那根朱红笔,是他勾选斩首犯人的笔,他嫌自己的手再给她点朱砂不吉利。某日她听笈多王朝来的僧人讲经后,不依不饶,要他照幼时一般为自己画朱砂,被他沉脸训斥了一番,把她惹得红了眼,虽憋着没哭,却消失了一日。

后来和洛迦山的方丈闲聊,才知另一种意义,在笈多王朝这叫吉祥痣,新婚日,男人会在仪式后亲手为女人点上……

她再看向那水墨草绘的天下,像看到一憧憧影子,如身后折着灯光的原木色屏风,从山到水,到影帐纱……她心口稍窒,慢慢地舒缓,再看雨,更大了。

沈策在收拾笔,他穿着白衬衫的侧影,消瘦的脸,和身后的雨幕融成了一幅画。也许是他讲了太多的历史,让她联想到江上的白衣将军……

“哥,你说我们都有前世吗?”

他的手在最后一支笔上,停着。

“如果有,你上一世,”她是信轮回的,和他聊完刀剑的主人,更信了,“应该是个将军。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