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

谁要他勉强了？

她想要的是他喜欢她，心甘情愿跟她结道侣呀！

他一副为什么而牺牲的样子，莹莹喜忧掺半，心里半甜半涩，挣了挣手臂：“算了，你不懂。”

他还是个孩子，只想身边有人陪着他。

“当我没说吧。”她又挣了挣。

然而花雨抓着她的手臂，力道虽然不重，却足以让她挣脱不开：“姐姐，你是玩我吗？”

莹莹愣了一下，扭头看他。

一双狭长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得深暗，透着丝丝危险。

莹莹心头一震，好似被什么咬了一下，蔓延开一道麻酥酥的。她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然而脑子里嗡嗡的，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有一张太犀利的面孔。

哪怕跟他朝夕相处了十年之久，明知道他是多么温柔绵软的性子，可是随着他年龄越来越大，个头越来越高，五官越来越锋利，她时不时也会被吓到。

就像现在，她就有点被吓到了。

“我，我没有。”半晌，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有玩你。我，我其实喜欢你，小雨。”

黑暗中，花雨的瞳仁再次缩紧。

莹莹垂着眼睛，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认真地说着心里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有点喜欢你，想跟你做道侣。”

说到这里，她心里有点酸，单恋的滋味儿真不好受。

她定了定神，抬头看他：“可是你只把我当姐姐。我忍了很久，也不敢说。刚刚是没忍住，说了出来。我不强迫你。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们还是师姐弟。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师弟，不会有人越过你。”

他们一起长大，她对他极信任，就连告白这种事都不觉得多么羞涩。

何况，她知道他是多么认真的一个人，她是他极重要的人，更不能对他隐瞒、撒谎。

她这番心里话说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自我感动，导致产生了错觉，居然觉得他眼底发暖？

这是很少见到的。

他平时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如果不是声音轻柔乖顺，她都要跟别人一样，以为他是个冷酷的人了。

而现在，他眼底疑似跳跃着火光，让莹莹不禁心底砰砰急跳，有些期待起来。

花雨缓缓俯身，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姐姐，我们是道侣啦。”

他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团柔软的云朵，丝毫不敢大力，仿佛生怕将她揉碎了。唇挨着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朵上，过近的距离，使得他的声音都比平时低哑了两分。

莹莹控制自己不要倒他怀里，定了定神，勉强挣脱出来：“嗯。”

嗯，是道侣啦。

可他真的知道什么是道侣吗？

她总觉得他天真得不像话，完完全全没开窍，而她就像是一个坏姐姐，拉着他往歪路上走。

这让她有一点没精打采。

她想要两情相悦。她不想像个妖女一样，勾着他开窍。她不好那一口啊！

“我能不能叫你莹莹？”这时，身边又响起一句。

莹莹偏头觑他一眼：“好啊。”

想叫就叫呗。

心想道，还算他有点自觉，知道道侣和姐弟是不一样的，至少称呼要换一下。

这样想着，又有点精神了——他也不是一点都不懂嘛！

“莹莹，你躺我腿上吗？”他轻柔地道，抬手指了指天上，“我抱着你看星星。”

莹莹心想，他们都是道侣了，那就躺吧！

当下在他腿上躺了下来。

他平时是一动也不敢动她，任由她躺在自己腿上。这一回，不知道怎么，两手抱着她的脑袋，一会儿抚她的头发，一会儿摸她的脸，还轻轻捏她的下巴。

莹莹蓦地想起来，那天在青莲谷外，他好似生气了，居然用手指挑她的下巴。

那时她心里觉得异样，只没敢多想，这会儿被他摩挲着下巴，只觉得皮肤麻酥酥的，便扭头躲开了。

他本来也在看星星。被躲开后，便低下头，看着她：“你怎么躲我？”

“啊？”莹莹囫囵道，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这种问题，要她怎么回答啊？

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缓缓俯身。

这个角度看他，几乎脸部轮廓都陷入黑暗中，整个人犹如从黑暗中探出的魔鬼，既危险，又魅惑。

莹莹不觉浑身僵住，瞪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