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掉,孟映生一口茶还没送到嘴边,就看三叶小跑着进来,说来客人了。
来的是个小伙子,不到二十岁的年纪,面黄肌瘦,黑眼圈很重,瞳孔涣散,眼白里有很多红血丝,一看就是最近严重失眠,没睡过什么觉,精气神很差。
小伙子怪紧张的,磕磕巴巴的说:“管,管驱阿飘吗?”
孟映生笑:“管。”
小伙子似乎半信半疑,瞅着孟映生看了两眼,又去看他旁边的三叶,这会瞅的时间更长,眼睛都快黏上去了。
三叶瞪过去。
小伙子难为情的收回目光,脸红的像猴|屁||股|。
孟映生慢悠悠的说:“小朋友,我看你也不像是很着急的样子,到我这儿来,还有心思盯着我的徒弟看,不如你找个地儿吃个饭喝个茶,散散步再过来?”
小伙子顿时就跳起来:“我急,我很急!”
他的嘴巴一扁,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流:“我爸跟我哥都死了。”
三叶要递纸巾,孟映生从她手里拿走,丢在了小伙子面前的桌上。
小伙子一把抓住纸巾擤鼻涕,抽抽搭搭的说:“先是我哥,他前段时间在a市买了套新房,准备年底结婚,前一天晚上还跟他女朋友通了电话,第二天人就没了,从家里消失的,凭空消失的,被找到的时候在老家的屋子里面,身上扎了根芦苇,人早就没气了。”
孟映生挑眉:“芦苇?”
“对,就是芦苇。”
小伙子抹把脸,“警察查不出来,报案后就不了了之了,我请了道士做法,以为没事了,没想到过了不到一个月,我爸也出事了,跟我哥一样,死在了老家的屋子里面,身上也扎了一根芦苇。”
他又嚎啕大哭起来:“我怕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我不想死,天师你救救我,只要能救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
孟映生废话不多说,直接将一份委托推过去。
小伙子泪眼婆娑的看看委托书上的酬金,数数几个零,他吸溜一下鼻涕,弱弱的问:“能打个折吗?”
孟映生:“……”
最后孟映生还是接下了这个单子。
芦苇扎人事件他有点好奇,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去乡下,路程比较远,来回至少三五天,孟映生让三叶带点儿换洗的衣服,夏天蚊子多,花露水也是要带的。
三叶查了天气预报,月底前都是高温,她上房里收拾去了。
两天后,三叶跟孟映生准备出发,赵君又来了,这回她穿的比上次要保守很多,只是相对来说,起码衬衫盖住了腰,裙子也不是超短的那种。
赵君跟上次一样语出惊人:“你转告他一声,我下个月初带他儿子去齐云山的道观里祈福。”
孟映生的嘴角一抽。
赵君一走,孟映生就给常年打电话:“师兄,你儿子他妈要带着你儿子上道观祈福去,是我们那个道观。”
那头的常年啪地挂了电话。
孟映生知道师兄完了。
三叶半响蹦出几个字:“师伯闷,闷|骚。”
孟映生:“……好词。”
师兄是闷,但架不住人厉害,看那架势,摆明了就是要把他吞下去藏起来的感情给挖出来,认死了的。
师傅知道了要气的吐血。
好在还有他,他应该能历劫成功。
第35章
小伙子叫赵钱, 二十二了,只是长了张娃娃脸, 看着显小,他初中毕业就没再上学了,干过不少活, 有正经的,也有不正经的,没什么家底,都花了,要不是他哥跟他爸前后出事,他还混着。
赵钱最近快把自己逼疯了, 他哥跟他爸都是在睡梦中出事的,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他不敢睡觉, 晚上都瞪着两只眼睛, 困了就扎自己一下,扎的胳膊腿上都是针眼。
现在赵钱情绪很不稳,说哭就哭,说骂就骂,神经兮兮的, 本来有个谈的挺好的女朋友, 因为这个事以后就分了, 说受不了他那样, 还说他有病。
他哥的女朋友也走了, 不但如此,还把跟他哥有关的东西全部扔了,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毕竟死的很诡异,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方式。
睡前人在外地,却死在老家,身上扎着芦苇,人是不可能办到的,只有阿飘能。
赵钱把家里的房子挂在中介那里了,好多天了都没什么动静,八成是听说死了人,觉得晦气,所以才不敢买,好在他哥跟他爸都有不少积蓄。
他上周拿一部分请道士做法,屁用没有,等于打了水漂,这次请的比上次的贵很多,看着也靠谱,希望能把事情查清楚,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