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她永远是任性的、肆意的、向上的封缘。

他沉默了一下，声音像是承载了太多东西，有些发哑：“小缘，我不否认我是故意的。就像是尤曼说的，我接近你就是蓄谋已久。不仅是这两件事，有太多的你不知道的巧合、意外，都是我有意为之。

你气我心机深沉也好，骂我不怀好意也罢，但是我绝对不会放手。”

封缘沉默。

黎秋川深吸一口气：“退一步说，即使你和我分手，你也摆脱不了我，别忘了咱们两个还有一个公司，我和你打断骨头连着筋，注定了永远分不开。”

说到这里，他抬眼看她，一向淡然的眸子里隐隐闪过偏执。

封缘和他额头相抵，有些沉默。也许尤曼说得对，黎秋川接近她是早有预谋。然而对方看到的是心机，她看到的却是黎秋川在一片逆流之中，顺着绳子向她爬，爬得双手鲜血淋漓。

她想起在会所里刘育伟说过的话，微微恍神——

“当初你们两个势同水火的时候，还是他天天敲我的房门求着我帮忙，想让你对他改观。他当时说为了剧组的和谐，但我看着他一脸的郑重与小心，哪还有不明白的？”

“当初他拍完了那部动作片的电影，本来有一部献礼片正等着他，没想到他推了那部能搭上官方的电影，去参加那个什么没人看的综艺节目，还通过别的导演传话给我，就是为了等我软化你，你说他折腾一圈只是为了和你待几天，也是真够傻的。”

他做了那么多，他们两个每一寸地靠近，都是对方呕心沥血、不断强求的结果。

而且在这其中，失了任何一环都不会是现在的模样，她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对方的“有意为之”，他们两个人现在会是什么关系。或是形同陌路？还是一如既往地水火不容？

她和尤曼说过，她和黎秋川的相遇是命中注定，也许这里的“注定”，又是黎秋川花费了多少心血达到的“命”呢？

所以，她不相信尤曼的话，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眼里没有心虚，却有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慌乱。黎秋川的嘴巴会骗人，但心可不会骗人。

她抬起眼，和他纠.缠着呼吸：“你总是在强求，好像生怕我跑了，带着我每走一步都要用绳子在我们的手腕上多缠上一圈，走到现在我和你已经分不开了。”

黎秋川听出她语气中的松动，自己的喉结一动，就像是有巨大的梗塞被他硬咽了下去。半晌，他低下头重新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珍重地捧起她的脸：“事实证明我做的是对的，否则我的怀里不可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