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如果是找陆淮,他现在应该在公司,要不要我叫他回来。”
一听简宁要把陆淮叫回来,陆母就坐不住了,她厉声喝道,摆摆手,“不用,我是来找你的。”
陆母里面是一身金丝线旗袍,外面罩着华贵的皮草。她保养得当,头发黝黑,性感的大波浪遮住了半张脸,显得年轻时髦。
简宁心里暗叫不好,虽说也听说过豪门婆婆不好相处,但她也就是听过,真人就在眼前,又没有陆淮在身边,她抖得佷。
她盯了陆母一会儿,正想着要不要嘴巴放甜一些,夸陆母几句,却不料,陆母先开了口。
“我儿子一年到头,花在你身上不少钱吧。”陆母突然问。
简宁愣了片刻,顶着巨大的压力。
“是给了我一张卡,好像是让我随便花的。”简宁不喜奢侈品,能花的钱也有限。反正从来没有超额,她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有多少钱。
“我儿子倒是对你很大方,”陆母冷哼一句,继续道,“倒是会苛待我这个母亲。”
“陆淮为人挺大方的。”简宁维护陆淮,她真没见过陆淮小气过。
“还没嫁进来,护他倒是挺紧的,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认同你这个儿媳妇的。”陆母握着杯子的边缘,翘起了纤细的手指,指甲艳丽人。
简宁也就是随便听听,反正陆淮已经告诉她了,家里其他人的话根本就不算数。
要是算数的话,她也不会被陆淮绑的死死的了。
简宁的淡定,在陆母看来有些讽刺的意味。
陆淮的母亲出身优渥,生来就是大小姐,家里有父兄宠爱着,懒得去算计,结了婚之后,当了陆太太,虽然婚姻生活不幸福,但过着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陆家自然是不会亏待她。
养了这些年,倒是把她的智商越养越回去了。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陆母装作贵妇人的时候是像,但平日里,并不是个精明的人。
简宁恨不得擦把冷汗,这都说的什么归什么,她怎么就看不起陆母了。
“我没有。”简宁委屈的很。
“别以为陆淮喜欢你,就能护着你一辈子,他身上有他爸身上的血,不出几年,早就把你一脚踹了。”陆母年轻的时候,就和陆父互看不顺眼,等到有了陆淮之后,陆父更是肆无忌惮起来,公然把女人带到家里来。
她看不上陆父,但是并不代表她是软柿子,她发火,摔东西,甚至是闹离婚都没用,反倒是被陆家的长辈教育。
说是男人都这样,忍忍也就过去了。
陆母性子烈,气急败坏,索性自己也出去找男人去,也给陆父去带绿帽子。
陆母的话的确像是一根绵软的针,不轻不重的扎在了简宁的心窝上。陆父,她见过,和陆淮有四五分像,显然就是中年版本的陆淮。
但陆父那眼眶里污浊的气息,让简宁很不舒服。陆父在外头的风流韵事,陆家都知道,也不避讳着。
见着简宁的脸色不大好,简母就得意了,唇角忍不住上扬,她的财路被断,过得不好,那么自然也不会想让这个她不喜欢的儿媳好过。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真以为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了。”陆母笑呵呵的,她本就不喜欢陆淮,陆淮又没有按照她的喜好选老婆,她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最好把这个乡下姑娘气走了才好。
陆母正打算说更恶毒的话,却不料被沉稳严肃的男声打断,“够了。”
陆淮接到了简宁的微信,便急急地赶回家。他当然知道自家这母亲的秉性,绝对是没事找事的类型。
果真,他这才刚进门,就挺到了刺耳的声音。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连您的生活费也断了,”现在掌管陆家的是陆淮,资金流动他这里清楚的很。
“算你狠。”陆母碎着小步子,满眼怨恨,“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送客。”陆淮懒得和自己母亲废话,让人把陆母请出去。
“你没事吧。”陆淮生怕自己母亲那脾气,对简宁做出什么事情。
“没事,”简宁惊讶,她刚才被陆母的话显然是吓到了,她无法相信那是一个母亲会说出的话。
而陆淮显然一脸不在乎。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阿姨怨恨你。”简宁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陆母会找上门来。
陆淮眼眸微合,笑了笑,有点漫不经心的,给他自己倒了杯茶,“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停了她的卡罢了,让她一时半会没法花钱罢了。”
“那毕竟是你的母亲。”简宁也不是为陆母说好话,只是她都有卡,可以任性消费,陆母作为正儿八经的陆太太,要是花钱受限制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真像是苛待她似的。
“也就是你好说话。”陆淮点了点简宁的鼻尖,解释,“这卡停的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爷爷叫停的,我只是默认不反对罢了。”
“陆家不至于缺这个钱吧。”简宁无法相信,陆家高门大户的,怎么也不像是缺钱的。
“是不缺。”陆淮无所谓耸耸肩,相反有大笔的钱可以挥霍。
他眼眸深沉了些,望着简宁小鹿般虚心求教的眼眸,他毫不吝啬继续解释,“但最近我母亲的做的事情,确实是太过了些。”
“比如想把属于陆家的私人财产,想要转到她的那个小情人的名下。”
“小情人?”简宁微愣,意识到话间的意思,她蹙眉,不安的注视着陆淮。
怎么说,这混乱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接受的了的。
陆淮的指尖轻触着杯子的边缘,他的小拇指扣着杯耳朵,他过分冷静的语气说道,“是个新出道的小明星,没本事,出不了名,但仗着年轻身体好,把我母亲哄得一愣一愣的,你真觉得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能看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陆淮毫不避讳讽刺,戳穿事实。
他眼底不屑,冷声道,“估计爷爷也是要给她一个警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