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太需要有人帮她做这些,但是祁延是一片好心,她知道。
言桉很少有和谁认真道谢的时候,她很少和人说这些。和那些狐朋咕友一起,对方好意都是记在心里,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所以,说这些话,她有些不好意思,神情带着点害羞。
楼梯昏暗的路灯下,莫名动人。
祁延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有一会儿,那一片浩瀚如宇宙的眼睛里,有了点很小的变化。
迎着他的视线,言桉脸渐渐红了,有些慌乱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要怎么谢我?”祁延突然间问。
她诧异的抬起头:“欸?”
怎么回事?道谢不是客气话吗?正常对方不应该说不用谢吗!
祁延:“刚刚湖边的那片铜钱草,有看到吗?”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提起铜钱草?!
言桉的情绪迅速从惊讶变成警惕,戒备地看着他,呼吸下意识变轻:“有,有看到,怎、怎么了?”
祁延弯了弯唇:“明天离开前,你去湖边一趟,把那片铜钱草连根给我拿来,就当谢我了。”
第21章
因为祁延的话,言桉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里,她反复梦到祁延将躺在湖面休息的自己连片拔起,然后将她踩碎踩扁。她疼得不行,却无法动弹,无法躲避。
这种死到临头却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任人践踏的感觉忍不住让言桉哭了出来。
被一床铜钱草挤到墙角的言檬檬和言酷酷小朋友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扯了扯言桉的叶子:“妈妈,你怎么了?妈妈!”
言桉倏然惊醒,整株草还没从刚刚的梦境中回过神来。
她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着气,眼里还带着惊惧之色,眼角还有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妈妈,你怎么哭了?是做噩梦了吗?”言檬檬小朋友绕过那些密密麻麻的铜钱草叶,滚到言桉旁边,有些担忧的问。
言桉听到孩子的声音,意识回笼,发现只是噩梦后,吐出一口气。
她想偏头过去告诉儿子,自己没事。可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动不了。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
难怪在梦里她怎么都无法挣扎,原来是铜钱草叶又把自己身体严严实实捆了起来。
愁,怎么睡才能不让自己捆自己呢?
今天是楠木乡最后一天录制,下午就要回城。
昨晚导演就说过,今早的早餐大家一起准备,主打温馨感觉。
考虑到言桉的手艺,早餐没敢让她插手,而是交给了温漾和纪澜,其他人就打打下手,听候差遣。
温漾会厨艺,这还是她穿书之前,为了抓住男人的胃,特地学的。味道还不错。纪澜也还可以,但明显不如温漾。
因此厨房里,温漾几乎掌控全局,一会儿娇柔着声音让江天把火弄大一些,一会用商量的语气让纪澜帮忙看看粥煮的怎么样了,一会直接使唤言桉洗这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