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严肃地把儿子从老人身上提溜了起来，训道：“狼忱，说了多少次，你曾祖年纪大了，不能这么扑到曾祖身上。”

狼胥慢腾腾地坐起身，忙着帮孩子辩解：“狼涯，多大点事……”

狼涯当然不会像狼胥那样由着儿子疯，拿起手里的零件，教育道：“这个是什么？”

转转被父亲的黑脸吓得不敢乱动，小声地说：“是给妈妈的礼物……”

“我们为什么要送妈妈礼物？”狼涯倒也没有真的大发雷霆，该耐心的时候他比谁都有耐心。

转转眼珠子转了转，说：“因为妈妈生转转的时候，非常辛苦……”

狼涯这才缓和了表情，摸了摸他的头，说：“虽然你还小，不一定能听懂，但有些道理爸爸不得不反复跟你强调。生下孩子，是每个母亲最黑暗的时刻，很多雌性都没能顺利活下来，你看托儿所里的狼蕊和狼瑞，他们的母亲就是在生他们的时候不幸去世了……”

转转或许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但他懂得什么是“分离”。他知道有的孩子家里只有父亲没有母亲，也能够感觉到那些孩子过得没自己幸福。

所以，他开始慌张，紧紧地攥住狼涯的衣服，着急地说：“不要！转转不要妈妈离开转转！”

狼涯拍拍儿子的背，说：“你＇妈妈没有要离开你。只是，你要知道，妈妈到今天还好好地待在你身边，是一种莫大的幸运，你要感谢妈妈的坚强，还有她对你无私的爱。”

转转用力地点点头，说：“转转爱妈妈！”

狼胥坐在一旁，十分欣慰地看着狼涯教育儿子，他又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当年在自己膝下那么年幼的孙子，如今已经成长为这样可靠又贴心的好丈夫和好父亲了。

“所以……”狼涯把娃娃零件拿起来，放到儿子手里，说，“在给妈妈准备礼物的时候，你怎么可以这么不专心，还随意丢弃它们呢？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转转嘟起嘴，眼里出现泪光，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对不起……可是转转不会做，太难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