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有个火炉,靠近火炉的身体并不冷,但上半身就不行了。
零下几十度的低温,没有穿任何保暖衣物的狮兰只能靠一层狮毛抵御寒风。
小车的速度极快,狮兰哪怕全速奔跑也跑不了这么快,可这速度也让刺骨的冷气流变得更加暴虐,张牙舞爪地朝狮兰席卷。
没多久,狮兰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被吹得快没有了知觉,但它还是牢牢谨记鼠鑫的叮嘱,用狮尾勾住一个小铁铲,拨了一些煤炭到炉口。
它要在车上待上十几个小时,这段时间只有它一个人,它什么也做不了,除了看外面的风景。可小车外一片白雪皑皑,连树都没几棵,更别说什么生物。
之后,它开始眩晕,觉得眼睛很痛,但它不知道这是晕雪的征兆,潜意识里闭上眼睛不去看外面。
闭上眼之后,身体的其他感官更加敏锐,比如冷觉,但就在这时,它发现自己戴着耳钉的狮耳一热,冻僵了的上半身开始稍稍回暖,可还不到舒适的地步,那股暖意就没了,体温再次下降。
狮兰很无聊,于是它开始琢磨猴琤对自己说过的话。
猴琤说过,这个耳钉是由他自己充能的,那么,刚才的暖意,是不是猴琤在传输给它?
想到这,狮兰心里暖暖的,这是它第二次感受到被关心的感觉,第一次是叔叔,第二次是猴琤,这个或许不擅长打架狩猎,但极有责任感和担当的猴族雄性。
可是,暖意断了。
狮兰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猴琤出事了吧?
狮兰脑子里一团乱麻,时而甜蜜,时而担忧,时而疑惑,时而释然。
时间到了,它又添了一点炭火,不多不少,它不能因为自己很冷而故意放多,万一提前烧完了,那它就只能冻死在半路上了。
之后,耳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它输送一次热量。
狮兰又开始胡思乱想,这种相隔远方,双方持有的同一对东西,是不是叫那什么定情信物?
想着,她有些难为情地用前爪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但动作极为僵硬,它勉强活动了四肢,感觉这样好多了。
小车行到半路的时候,狮兰看到前方铁道边似乎站了几个兽人,她有些害怕,看那几个兽人的兽皮裙,不正是蜥族人吗?!
怎么办?
他们会不会突然跳上车,把它毒死?或者咬死?
狮兰想逃,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无论跳不跳车,它的下场都是一个死字!
小车可不管这些,一往无前地向前冲去,那几个原本正在研究铁道的蜥族兽人听到了动静,一抬头,就发现了这么个快速移动着的小东西。
再定睛一看,呵,上面竟然有个金毛狮族!
蜥族兽人摩拳擦掌地聚集在一起,好巧不巧,正好站在了铁道正中间,他们露出了自己的毒牙和毒爪,弓起身,站在最前面的蜥族开始向小车冲来。
狮兰睁大了眼睛,觉得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身体越发的凉!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小车轮子上的风系魔法阵突然发出了青色的光芒,随后,铁轨上的魔法阵也响应着亮了起来,让这几个蜥族兽人的动作停滞住了两秒。
紧接着,在兽人们被魔法阵困住的时候,小车直接向前冲了过去,竟然势如破竹地把这几个兽人给撞飞了!
狮兰来不及眨眼地看完了这惊奇的全过程,脸上被溅了一滩温热的液体,那液体在冷空气中迅速降温,凝固,把它蓬松柔'软的金毛黏成了一块一块。
等狮兰浑身剧烈一颤,回过神来的时候,小车已经离刚才撞人的位置好远好远了。
狮兰低头一看,发现车头、座位、自己的身上,全都是暗红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