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初收回目光看向他时,正见他打开木塞,仰头喝了一口。
“你怎么还喝呀?”陶初皱起眉。
沈玉致闻言,抬眼看她时,眼神柔和,似乎是笑着的,“因为……开心啊。”
“哦,你这会儿又忽然开心了哦?”
陶初撇撇嘴,他看起来哪里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有初初,我怎么会不开心?”他伸手,把那只青玉色的小酒坛递到陶初嘴边,“要再喝一口吗初初?”
他的嗓音清冽,又带着几分低哑。
语气里,平添几分诱哄的意味。
陶初想起刚刚那一口初入口时的甜,以及入喉时的烈,她有点怕,但是……回味一下,却又好像还有一点点馋?
“那,那就喝一口吧。”
她明显是动了心。
在他温和的目光注视下,她捧着那只小酒坛,微微仰头,喝了一口。
甜甜的滋味在舌尖绽开,像是花蜜一样,却并不腻,反而是出奇的清甜,但一入喉,就转化为极度的烈,在喉头迸发出的灼烧一直延伸到胃里,却也令她顷刻间暖了四肢百骸,驱散了许多寒气。
陶初咳嗽了好几声,眼角都湿润了几分。
沈玉致始终注意着她,看她喝下一口之后,呛得咳嗽了好一阵儿,可她却又接着抿了一小口,然后还砸了咂嘴。
他的目光停在她红润的嘴唇,喉结微动。
“我不喝了……”陶初把那一小坛酒还给了他。
这会儿她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的了,趴在栏杆上,像是一只懒懒的小动物。
“初初。”他轻声唤她。
“嗯?”她应答的声音很轻,像一只小猫似的,尾音软软的。
“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轻轻拂去被风吹乱的她的浅发。
像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童,他渴望通过她的言语,来稳定自己漂泊荒芜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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