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没看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记得他牵着她的手滚烫,有力。
那一刻,他是她唯一的救赎。
苏糯抿了抿唇,冰冷的雨珠在唇齿间,她心生激动,不禁挣开赵云清,向下,五个小小的手指头牢牢抱住了赵云清坚硬的指骨。
本跑在前面的男人瞬间驻足,表情总是掩饰不去的愕然。
苏糯低垂着下巴,发丝下的耳根子微红:“这样……跑得快。”
小小的嗓音,缠绕着腼腆。
云娇雨怯的姑娘,在此刻展露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羞涩本性。
赵云清眸光幽幽,笑容渐渐深邃,他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拉住了苏糯的手,再也不想松开。
回到营地,苏糯接过包,一个人进了女生的休息屋。
孟亦苒独自在里面躺着,身上裹了张毯子,一天的劳累奔波让她姿态全无,只剩狼狈。
见苏糯进来,孟亦苒抬了抬头。
苏糯更好不到哪儿去,全身上下淋了雨水,发丝黏糊糊贴在脸上,胳膊上,腿上,包括脖颈都是被树枝划出来的伤痕。
她咬唇,侧开了视线。
苏糯先用消毒水清理了一遍孟亦苒脚上的伤口,把药草拿出来,“你是自己嚼,还是我给你嚼。”
孟亦苒满目茫然。
知道他听不懂,苏糯耐性解释,“天文草需要嚼碎外敷,你看你是自己来,还是我给你来。”
“我、我自己来。”孟亦苒抓起两根野生的天文草放在嘴里,结果还没嚼两下就都吐了出来。
她面容扭曲,苦着一张脸:“好涩……”
野生的植物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去,尤其还是药用的药草,自然是又涩又苦。
当着孟亦苒的面,苏糯随便捡了几根,面无表情在嘴里咀嚼着。
她吃过苦日子,饿得时候别说是草,就连树皮也都啃过,饥荒时的人们已不再追求食物的味道,只要能果腹,只要能活下去,不管是什么都会往肚子里塞。
看着苏糯,孟亦苒呆呆吞了口唾沫,突然哑然。
苏糯抬起孟亦苒手上的脚,先擦上随身携带的药酒,接着敷上天文草,用绷带缠了一圈;“额这样好得快,明天要是还难受,就放信号枪,让他们来接你。”
一听这话,孟亦苒慌忙摇头:“不行,不用,我明天就好了,我不走。”
“随便你。”苏糯没强求,从背包里拿出漱口水去漱口。
她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黏糊糊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苏糯挡住镜头,背过孟亦苒,解开扣子换上干净的衣服。
“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