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觉得手里的水果有什么问题,自然不会把它们送去美容,道,“我看还行,凑合着吧。”
江沐没有争论,“哦”了一声,说:“那就凑合吧。”
说完张开了嘴。
只张开了嘴,仍然坐在一干娃娃中间,等着投喂。
容川:“……”
他走过去,摘了只葡萄递到她嘴边,回头打量房间,最终没忍住,“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沐嘴里含着葡萄,含糊道:“在收集‘朋友们’的意见。”
容川听出她所谓的“朋友们”是指周围这一排排的娃娃,嘴角一抽:“它们真能给你什么意见?”
江沐把葡萄吞下肚,慢吞吞道:“艺术一点的说法是,每个娃娃都是有灵魂的……好吧,你说得对,我没感觉它们有什么想法。”
说完仰倒进娃娃堆里,放弃了入定的姿势,懒懒地躺着。
打个滚,衣角被掀开一点,露出了小片儿白白的肚皮。
容川下意识地把她的衣角拉下来,遮住那小片儿春光。
他把果盘放置在一旁,坐了下来:“说说看,你到底被怎么算计了?”
江沐正觉不吐不快,于是把她在学校洗手间的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末了挺尸坐起来,恶狠狠咬牙:“陶清月一定是我在鄙视我的智商!”
容川听完顿了顿,道:“所以你的判断是陶清月说了谎,而不是方羡?”
从江沐的讲述来看,陶清月和方羡两人里面肯定有一个人说了谎,或者两人一起说了谎,但并没有直接证据指证谁。
江沐闻言收了她那咬人的表情,抱住双膝:“这是我的直觉。”
容川朝她笑。
直觉可还行!
江沐被他笑得很不爽,一个猛扑把他扑倒,双腿叉坐在他的腰,双手去扯他的脸:“大叔,你笑得可真让人讨厌!”
别说,有时候还真的跟陶清月有点像!
就是那种看起来温温和和,一直挂着笑脸,但总觉得肚子里坏坏。
容川被扑倒,身体受制于人,但并不挣扎,纵容着身上人的冒犯。他嘴里叹息:“沐沐啊,只是直觉可不行。”
江沐闻言松了手,偏着头看他:“那你说怎么办?”
容川起身,顺带着把人给抱起来,然后搁在一边的化妆台上,摸摸她的头:“我帮你问问。”
江沐疑惑:“问谁?”
容川道:“当事人。”
江沐更加疑惑了:“这能问出来吗?”
容川微笑:“能的。”
江沐:“……”
容川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说去打一通电话。
他离开了江沐的房间,回书房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一通电话,让其找人找到方羡,“问问”情况。
那是江沐所不能理解的“询问”方式,是“大人”的询问方法,其涉及交涉艺术,那些多用在大宗业务谈判上的技巧,现在被用来套取一名涉世未深的高中生的真假信息,那好比杀鸡用牛刀,虽然小题大做,但有用就是。
所以,容川并不担心自己问不出来。
打完电话,容川回到了江沐的房间里。
此时江沐正在把地上的娃娃一一抱回架子上放好,看到他进来,用眼神询问他。容川笑道:“我让人去问了,很快就能有回馈。”
江沐说“哦”,继续收拾。
房间里的灯光吸引了一觉醒来的猫,后者懵头懵脑地走来,看到容川,亲昵地“喵”了一声,后又注意到江沐,炸了炸毛,飞快地逃走了。
江沐盯着空中飘荡的猫毛面无表情。
她要用最冷酷的表情掩饰住她内心的受伤!
“那家伙越发肥了,可以宰了。”——语言也要用最冷酷的!
容川家里的猫是容川妈妈在旅游途中捡来的,品种乃是猫界名流,以吃出位,也就是传说出的重橘色种。
同是寄人篱下者,猫比江沐横。
想到这里,江沐沐突然感性,她吸吸鼻子,用湿漉漉的小眼神盯向容川:“容川,你告诉我,这个家里你最喜欢的是我……”
容川本觉得好笑,但被她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觉得胸口痒痒的,像是被羽毛拂了一下,脱口道:“嗯,我最喜欢你。”
江沐道:“我也最喜欢你。”
守住了第一喜欢这一地位的江沐沐立马不感性了,眼睛也不湿漉漉了,眼神凶狠,道:“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宰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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