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被虎的一愣愣的,最后道“那个土地庙,规格高了?”
李越道“当然啊,都赶上城隍爷的级别了,你让人家土地公如何敢住啊!赶紧的,改了去!”
老板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就跑了起来,他都忘了李越明明和他一起看过土地庙,当时他没说出什么不对劲啊,怎么隔了一天就说土地庙规格不对了呢。
但是大师给出了意见,他就得尊重。然后自己跑过去一看,发现似乎是不大对劲啊,一个土地庙,用得着两进几大间屋子外加一个院子吗?除了两个土地塑像,居然还给人家整出了跟班和马匹。
当时觉得整的越多,显示自己越恭谨,完全没考虑到规格的问题,大仙用小庙宇还能说是体谅人间疾苦,这小神住大庙宇,那就居心叵测了!
老板火急火燎的让人把这个高规格土地庙给平了,特意请了附近几位长寿的老人,问他们对土地庙可有印象,然后专门找了资料,总算弄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土地庙出来,也就一间小屋子两个朴素了好多的塑像,还有一个香台,其他没了。
刚把那个超规格土地庙给扒了,当天晚上老板就没再遇见那个嘤嘤嘤的白胡子老头,他对李越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二十五章
像他们这种建筑老板, 那是能欠多少钱就欠多少钱, 但请李越来指点这些事, 钱上面不敢有半点马虎, 事情一结束,马上又给他转了十万。
李越心里放起了烟花, 面色半点声色都不露, 只不过矜持的点了点头。
靠着这笔收入,李越彻底摆脱了以前的困境,狭小逼仄的车库房子也不租了, 改了个小公寓住着,甚至还准备去寻摸一个店面, 把自己大师的牌子彻底打出去。
花槐照样住在疗养院, 和一群老人混在一起,看人家下棋,听他们弹琴,说闲话。这些老人不乏本身学历高的,还有好几个是教授。
一看花槐这么花样的年纪学也不上, 工作年龄还没到, 整日无所事事,小姑娘除了有些呆,又没其他问题, 这些教授级别的人教书育人的责任心上来,非要免费给花槐上课。
花槐性子随和,觉得上就上呗, 就这样一脚跌进了大坑。
花槐不是不识字,她一手的繁体字,还是当初青阳仙长教的,后来纯玄也教过她一些。
有这个当基础,她一开始的学习进度是很快的,最起码教她语文的卞教授就十分欣慰,觉得花槐有前途,古文理解特别透彻。
而教她数学的张教授就一脸恨铁不成钢了,常常转着轮椅,抄起用来当教杆的苍蝇拍挥舞的虎虎生威,“你怎么就不能开窍一些呢,这么简单的题目,小学生水平啊!”
花槐茫然又不能理解,“那个张爷爷,为什么非得把兔子和鸡放一个笼子里,分开放,数一下脑袋不就知道脚了吗,这么硬混在一起,计算各有几只脚,那多费事啊。”
张教授气的直说“孺子不可教也!”然后转着轮椅气呼呼的走了,花槐也松了口气,可她的气松的太早,隔了半天,张教授又回来了,板着脸“我教过多少学生,顽石也能给雕琢成美玉,我就不信教不了你!”
花槐心想“可我不是石头,也不是玉,我就是一块木头啊!”
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被荼毒,花槐强迫桂花也出来学习,反正这个小鬼的鬼气已经不会伤害普通人了。
桂花和花槐相反,她的语文不行,数学比花槐强多了,然后张教授再出题,桂花做了出来,告诉花槐,花槐就依样画葫芦,张教授老怀欣慰,觉得总算把这块顽石给点化了。
说是高干疗养院,哪怕设备再齐全,老人们不爱使用,这些设备只能摆着落灰,现在教导花槐成了老人们最大的爱好,花槐一天要上的课拨拉一下,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美术音乐还有好几门外语。有些课还是同一个教授上的。
比如化学,老教授甚至自己掏钱买设备和做实验的器材,就为了教花槐。花槐每天都给自己来一张清醒符,要不然就怕学窜了。
美术和化学她挺有兴趣,因为这和画符炼丹有关联。靠着浅薄的化学知识,花槐能调配出自己想要的朱砂来,这样画符就更方便了。
除了数学和物理,花槐学什么都愿意,她在张教授的数学课上听的满眼画蚊香圈,一边张教授看不到的桂花学的津津有味,还不时透过花槐问一下自己没搞懂的数学公式。
花槐一字不落的照搬问题,然后张教授就格外和颜悦色的回答,甚至摇着轮椅来到花槐身边手把手的演示给花槐看。
桂花一看张教授要过来,赶紧飘到一边,给张教授腾位置。
数学草稿打了一大串,然后张教授慈祥的问花槐“懂了吗?”
花槐“……”我懂个屁。她微微歪了下头,斜眼看桂花,这个小鬼满脸的欣喜,一个劲点她的鬼头,“懂了懂了,张教授讲的好详细啊,我小时候上过几年学,没哪个老师像教授伯伯这么博学,这么有耐心……”
花槐切断桂花的鬼话,对张教授斩钉截铁道“懂了!”鬼都懂了,我不懂。
张教授刷刷的就在草稿上出了几道例题,“你来做一下。”然后就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花槐。
花槐就跟牵线木偶一样,桂花说一步她些一步,最后桂花急了,“姐姐你这样太慢了,笔给我,我来写!”
花槐心想,让你光天化日之下表演鬼做数学题,别把老教授吓懵过去,最后笔还是交到了桂花手里,花槐虚虚握着笔,来了一个障眼法。
这种高规格的教学资源,就是一块朽木也能雕成摆件了,花槐严格来讲并不是朽木,就是不大会数学,一般的计算完全没问题,涉及到高等数学她才两眼一抹黑,全靠桂花给予的无条件支持,才没露陷。
在这种繁忙的学习生活中,花槐强烈的怀念起了李越,你倒是赶紧接我出去透透气啊!
学生还有休息天,花槐已经被几个教授给完全霸占了,你想抗议休息,教授们的理论强大到毫不可破。
你学语文学累了,那就学一下物理当做休息了,你学数学学累了,那就改学外语,那也等于休息了,总之,你其实一直在休息,所以你到底什么地方累了?
连外婆都十分欣慰,“哪里去找这种这么好的老师,花花啊,你可不能乱发小脾气。”
花槐都在考虑如何制作一个傀儡出来,然后把自己解放出来。
李越手里有了点小钱,就在嘚瑟自己的工作室,他这个人,要说好高骛远吧,没钱蹲桥底下装瞎算命都愿意,现在手里握着一笔二三十万的钱,就觉得自己的工作室得整出怎么样一副高大上的模样来。
在他的印象里,大师么,肯定要一套环境优雅,院落分明,逼格极高的中式别墅,才能盛放的下大师这个名头。
在这座城市里,能达到李大师要求的别墅肯定有,就是那个价格,可着他手里这点钱,就是租这种房子,几个月都租不到。李大师望房兴叹,郁闷的心情回到自己精装修小公寓里都没解开。全忘了不久前自己还窝在简陋的地下室里呢。
既然定不下工作地点,李大师又不能迁就小写字楼,那样的话,逼格就没了,所以只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出现在朋友圈里,给自己的事业打些软性的广告。
这一段时间李越和花槐都过得很平静,李越是真实的平静,花槐觉得自己有些水生火热,数学和物理简直能要了她半条命。
关键是一开始的物理理论她压根就理解不了,在花槐看来,这个世界有灵魂,有妖魔鬼怪都是极为正常的,她原本就是一个槐树精。
可现在物理告诉她,这个世界没有这种不符合物理原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就让她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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