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只有在生死边缘反复锤炼,才是突破自己界限的最好办法。

她,楚千寻,总有一日能够再临那样的巅峰。

叶裴天停住了脚步,虽然他很担心,但他尊重千寻的想法,也理解她想要变强的意志。

他看着那个毫不犹豫迎敌而上的人。面对着强大的魔物,她的身影疾冲,翻飞,抬手出刀。

那人面升红霞,双眸中闪动着兴奋的光。她在享受着战斗的激情,灼眼的鲜血在空中飞溅,晶莹的汗水顺着她潮红的脸颊蜿蜒流进脖颈。

叶裴天只觉得心中既疼惜又欢喜。

虽然千寻等阶不如他,但叶裴天总觉得相比在战斗中死气沉沉,自暴自弃的自己,眼前之人才是从内而外的强大。

千寻无疑是温柔的,她温柔又体贴,浅笑轻言抚慰了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千寻又是强大的,她美丽又强大,战场上的飒爽身姿引得自己目光流连。

叶裴天的体内涌起一股莫名的热。

他的目光追随这战场上的那个身影,想起那一天,自己曾被这个人按在床上,那样肆意地亲吻。

想起了自己所做的那个荒诞的梦。

即使千寻真的要像那样对自己为所欲为,自己也是愿意的吧。

他克制着自己,不敢再往下想。

看到战场上的女孩受伤流血,吃力地战斗,孔浩波握住了剑柄站起身。

在他身边头发斑白的中年男子掰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她还有余力,她的同伴也还没有出手,你这样下去插手别人的战斗会被视为很不礼貌的行为。甚至会被误认为要抢夺魔种。”

“可是……”孔浩波皱起了眉头,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鲁莽行事。

虽然他是整个小队中最强,也是唯一的八阶圣徒,但事实上自打魔种降临之初,他就被会长收入创世,在会长的庇护和公会的一力栽培下长大,几乎没有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十分缺乏外出行走的社会经验。

因此队伍由年纪较大阅历丰富的刘和正主持。孔浩波对这位公会内的智囊型成员也十分信服。

“相比这位五阶的姑娘,我更在意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刘和正眯起眼,看着戴着银色遮面的男人。

似乎心有所感一般,那个男人的脸向着他们藏身的方向转了过来。明明被遮面挡住了双眼,但不知为什么刘和正在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被一只巨大的亘古凶兽狠狠瞪了一眼。他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被发现了吗?真是个敏锐的男人。

战斗终于在楚千寻艰难的险胜中结束。

楚千寻弯着腰喘了好几口气,伸手挖出那颗等阶高于自己等阶的六阶魔种,托在染着血的掌心看了看,欣喜地收入口袋中。

远处的半山腰响起了一阵掌声,丛林中的几位年轻人现出了身影。

“不错,单枪匹马,挑战等阶高于自己的魔物。我都未必能够成功,千寻你很有勇气。”孔浩波远远站着开口说话。

楚千寻看见了创世的几位成员。

那一日魔物袭城,多亏了这几位恰途径白马镇才使得白马镇勉强躲过了灭城之祸。他们击退了魔物之后,又耽搁了自己的行程在镇上驻守了几日,协助战后守备和重建。

参与了那场战斗的楚千寻对他们的观感不坏,勉强抬起受伤的胳膊和他们打招呼。

她的手臂受了伤,裂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沿着手臂蜿蜒流下,顺着指尖不断滴落在地。

“千寻你受伤了,我这里有伤药。”孔浩波翻开背包找随身携带的急救包。

叶裴天上前了两步,伸手将楚千寻拉到身边,托起她受伤的胳膊,仔细看了看,低头在那道伤口上舔了舔,然后他抬起头,越过孔浩波的肩膀,看了他一眼。

方才从背包拿出自己的药品和绷带,细细替楚千寻包扎了。

“诶,你看,”孔浩波身后的同伴悄悄推了推他的肩膀,“人家男人不高兴了,盖章示威呢。看得那么紧,老孔你肯定没戏了。”

孔浩波不免有些尴尬,岔开了话题,“千寻,我们这是去小周村,离这里不到一百公里,你们是要去哪儿?”

楚千寻刚刚要回答,叶裴天拉住了她,低声和她商量,“小周村,我也想去看看。”

楚千寻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那个地方遗留着神爱的研究室,只怕会勾起叶裴天心底难以磨灭的痛。

但既然他想要去,自己就陪着他去。

因为目的地相同,两批人马也就结伴而行,向小周村前进。

小周村在魔种降临之前是一座三面环山的小镇,民风淳朴,风景宜人。进村只有一条细细的山路,颇有些避世的味道。

末日之后这里因为地理位置只进不出,便于防守,倒也建成为一个小型基地。恰好在早期神爱的势力范围内。

这样一个又小,地缘位置又不太好的基地本来很少引起人们的注意力。但自从神爱的大部队撤入极北之地,放弃了对白马镇周边区域的管辖,设置在小周村的一间研究所失去了看管和打理,里面无数半人半魔的怪物逃出,这才引起了镇上幸存居民的一片哗然。也引来的无数其它势力对此事的探索。

楚千寻和孔浩波等人行走在狭窄蜿蜒的山道上,这是通往小周村的唯一道路。

山间起了浓雾,视线不太清晰,那座建筑形态十分复古的小镇,在雾气中若影若现地露出点一点容貌。

黄土凿琢的道路边瘫坐着几个神色呆滞的战士,他们身形强壮,铠甲鲜亮,武器狰狞。衣服上绣印着荣光公会的标识。

荣光,是大陆上仅次于创世和神爱的几大公会之一。这个公会的成员多以战斗系人员为主,素来有着盛勇好战的传统。但此刻他们却一个个像是从战场上溃逃的士兵,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坐在道路边。

“请问几位荣光的兄弟,是从小周村出来的吗?那里的情形现在怎么样了?”刘和正上前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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