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繁复华丽的东西,一层层遮盖掉伤痕。
希欧维尔愿意帮她涂抹纹刺。
他们重新恢复平静,希欧维尔起身去给她拿桌上没看完的书。
他只披一件睡袍。
衣服满地都是。
在纯白的长毛地毯上,那件靛蓝色风衣像一滩晕开的颜料。
卡兰看见他睡袍在光线透出的身线。
柔韧,优雅。
贵族式的苍白与精致,动作幅度都很小,精准又有克制力。
卡兰俯身从地上捡了他的十字架。
希欧维尔把书给她。
“还给我。”他皱眉道。
十字架是纯银的,上面的受难者面孔生动鲜活,让人过目难忘。比起挂坠,它的链条更新,应该换过。
“这也是传家宝吗?”卡兰好奇地问。
希欧维尔想夺回十字架,卡兰敏捷地避开了。
“是的。”希欧维尔皱眉,“所以快还给我。”
卡兰把手拿远,若有所思:“这是上一任白银公戴过的东西,所以……你怕的不仅是神,还有你父亲。”
“我没有害怕。”
希欧维尔有点咬牙切齿。
他把书拍在床头柜上,一把抢走了十字架,威胁道:“早晚会让你咬着它哭的。”
这件事至少在今晚没有如愿。
新的一周开始。
卡兰旷了三个学期以来的第一节课。
她被雷欧拉去开紧急会议了。
这次会议连康斯坦斯都来了,他看起来英俊不减,但是精神不太好。开会的时候,他一直往卡兰的方向看,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会后,雷欧单独留下康斯坦斯。
“大家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商量。”
卡兰急匆匆地返回实验课,并且跟老师扯了个很生硬的慌。因为她成绩好,老师也没说什么,甚至没算她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