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另一本游记就是韩瑶光曾祖韩彰所著的《泛海平波录》。记述的是他出海十四年间各地所见和开拓海外殖民地的事。

接着,瑶光去了放话本、故事书的屋子。嘿嘿。她小时候也看过几眼《三言二拍》,要是这里的话本也是用那种半白半文的写法写的,倒是可以领略领略古代小黄书的风采。

是的。我想看古代小黄书,已经很久了!

老天鹅在上,我作为一个身心健全的妙龄女子,是有需要的呀。

瑶光认真地翻阅了一会儿,并没找到什么太好看的。大约是在太清宫的地界上,许多话本都是神魔大战之类的,和终点那种古早升级文有点像。

她翻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一本合心合意的《金灵翘传》。此书写的是此间大元朝中一个官宦出身的女孩子因父兄获罪沦落青楼,之后成了名妓,整天勾搭富家公子,后来遇见个荒唐风流的皇帝微服来体察民情,她就勾搭上了皇帝,进了宫,还和皇帝的妹子,一位公主搞在一起,公主又有个心爱的太监……

瑶光心里一乐,这本不错!

她心满意足,捧着几本书去了收藏各种建筑图鉴的屋子,却见这屋子关着门,但没上锁。

瑶光推开门,室内昏暗,有股灰尘的气味,一排一排的书架全是颜色极深的木头所制,挨着墙壁放了一溜矮柜,样子和现代珠宝店的展示柜很像,上面是一层玻璃盖的抽屉,里面陈列着各种图纸,有些还放着小物件。

“有人在么?”瑶光问了两声,四周静悄悄。

代掌教师兄哪有那么容易见的,我又不是要研究建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没准我这位曾祖又是位穿越前辈,留了些什么线索呢?

瑶光走进去,反手将门再关上,挨个看展示柜,不一会儿真的找到了那张藏书楼的建筑蓝图。她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个房间的光线设计得特别昏暗了,因为图上的线条字迹全都细极了,且有些褪色,不知韩老祖画的时候用的什么墨水和笔,现在只剩下极淡的墨迹了。瑶光对建筑不在行,但这个图倒是一眼就能看出用了透视法画的,还画了正面、顶部、侧剖三种,一旁还有比例尺。和现代图纸很像。

莫非曾祖真是穿越过来的?要是能找到他更多笔记就好了。

瑶光弯着腰趴在展示柜上看图纸,再去看其他陈列品。

看了一会儿她发觉,这个房间与其说是收藏藏书楼建筑图的,不如说是韩国公子的纪念室。

陈列品中有他第一次出海时随身佩戴的匕首,还有他斩杀海盗头领用的唐刀,零零碎碎,什么都有。

在其中一个大书架的侧面看到“书信”字样时,瑶光心中大喜,忙跑过去翻阅。

书架上有一层细细灰尘和一些蛛网,上面一册一册全是韩国公子给亲朋好友写的信的手抄本。还有一轴一轴的书卷,想必是收集到了原版信件裱糊而成。

瑶光随手抽出一卷展开,只见上面写满蝇头小楷,信的抬头是“婉茹表妹吾爱”,嗯……这是他曾祖写给富阳公主的情书?可惜韩瑶光的籍书上并没写富阳公主的闺名。

她再读下去,很快微觉尴尬。

这信不是写给她曾祖母的,是写给别人的。

富阳公主比韩彰小十四岁,可这封信先是回忆了和婉茹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形,然后回忆到两人上一次相会时的亲热……

瑶光又看了几眼感叹,她曾祖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瞧这情书写的,比她怀里抱着的《金灵翘传》还辣呢。这在晋江没刮和谐风之前必须得加个“高爱吃”的标签啊我去。

曾祖韩彰生父不详,他自然没有父系那边的表妹,不知道婉茹表妹是哪位公主。

瑶光匆匆扫完全信,盖章了——这信只是个撩妹的情书。曾祖约了婉茹表妹在端午那天晚上在春江边某个地点相会,还说他给表妹准备了一件“珍珠衫”,现在他手里抚摸着珍珠衫想像着表妹把它穿在身上的会是何种风情……

啧。没眼看。

瑶光把卷轴重新卷好,不想还没系好卷轴的带子她夹在咯吱窝的书啪啦一下掉在地上了。

唉,拉丝带容易系上难啊……韩彰最后另娶他人,不知这位婉茹表妹如何了。等她回去问问师父……

瑶光捡起她的书站起来,正要把书卷胡乱往书架上放,一抬眼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吓了一跳,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没发出声音?没想到那人也没料到这里还有人,一看见她也吓了一跳。

双方隔著书架各自退了一步,直视对方,眼神中都流露戒备。

不过,只一刹那,那人便放松了,从容地自书架后走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微微皱眉,语气颇为严厉。

瑶光偷偷跑进来被人抓了现行,本就紧张,这人身量高大,还留了一蓬钟馗式的大络腮胡子,和现代新闻里的塔利班恐怖分子气质是同一挂的,她吓得连退两步,“大、大叔……我、我……”

大胡子眉心紧皱,极缓慢极不悦地重复:“大……叔……?”

瑶光呆了一呆,见他那张被乌黑茂密的胡子遮住大半的脸上其实还长了挺直的鼻子和剑眉星目,好像并没她乍一看以为的四五十岁,迟疑地改口:“道……友……?”

大胡子仍板着脸,但语气没再声色俱厉了,“你不在灵慧祠好好呆着,来藏书楼干什么?”

瑶光一听这话,不答反问,“你知道我是谁?你过去见过我?”

第49章 山有扶苏

大胡子听到瑶光连珠炮般发问并不回答静静看了她片刻才道:“我曾见过令仪在太清宫祭祀上献舞。韩令仪姿容绝世任谁见过一次都不会忘记。”

原来是韩瑶光过去热心的观众之一。瑶光笑道:“我早不是韩令仪了我现在道号‘玄玑’。”

大胡子听了轻轻“嗯”了一声。

瑶光见他戴着青玉莲花冠,穿一件青烟色纱袍外面罩着烟灰色软罗罩衫,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但气度雍容,说话时不徐不疾那把大胡子又自带一股威势,就猜他要么是太清宫的高级道士要么是周真人请来的访问学者,没准是哪位真人、大德呢,于是颇客气地拱了拱手“还未请教阁下道号。”

大胡子又一皱眉望着瑶光目光如电,上下打量片刻轻笑道“我……在下,道号定寻。”

瑶光一听,算了下太清宫辈分德玄静定处,连忙道:“哦,原来是定寻师侄……孙。”

最后一字刚一出口,眼见大胡子道士两道长眉竖了起来,瑶光暗叫不妙:“我才出家没几日,弄错了请您莫怪,想来您不是太清宫弟子,不知道贵宝观何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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