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她等一会儿看到血受到惊吓,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
“啊还要流血吗”宫野智子忙问道,“这样不要紧吗不会伤到大脑吧”
苏夏解释了一句,“流出来的淤血应该是暗红色甚至有些偏黑色的。到时候你看见了,就知道那是对身体不好的东西。”
“好、好的,我知道了。”宫野智子强忍着慌乱,努力的镇定的站在一边看着。
苏夏凝神静气,一只手拿着银针,另一只手在宫野翔太的头上轻轻按压着穴位。
在听到按压到某个穴位,宫野翔太“嘶”的发出一声呼痛声。苏夏知道,就是这里了。
而后拿起银针,迅速的就朝着那个穴位扎了上去。
速度快的宫野智子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至于宫野翔太,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头上已经插了一根银针。听到自己的母亲忽然大喘气,还在问着,“妈妈,怎么了”
“没、没什么事情。”怕刺激到儿子,宫野智子努力的平复着心情,“我只是有些担心。”
宫野翔太刚想笑一笑,安慰自己的母亲不会有事的。毕竟自己的三叔作为鹿岛家的掌权人,能接触到的医生肯定比他们母子自己找要好的多。并且他们现在孤儿寡母也没有什么好被人惦记的,基本没人会来害他们。
也就在这个时候,宫野翔太忽然感觉到了不对。
自从撞到脑袋失明之后,除了看不见,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一直有一种又胀又痛的感觉,有时候还会昏昏沉沉的。总而言之很不舒服。
但是就在刚刚,母亲发出惊呼声之后。
他似乎感觉到了久违的一阵轻松。就好像一条完全堵住的道路,突然空出来一个口子可以通过了。
然后,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袋上流了下来。好像是走在路上有雨滴打在自己的头上,然后顺着自己的脑袋流下去。
治疗已经开始了吗宫野翔太意识到了这一点。
而从苏夏他们的角度,看到的就是从苏夏扎针的地方,慢慢的渗出暗红色的血液。
在宫野智子拿了毛巾凑近擦拭的时候,看到的是雪白的毛巾上血液暗红发黑且带着一股腥臭。
果然是把不好的血液逼出来了。宫野智子看到一切就像苏夏所说的那样发展,松了一口气。
“翔太,你感觉怎么样“宫野智子忍不住问道。
宫野翔太细细的感受着久违的轻松,“很舒服,感觉头没有那么胀痛了。”
“那、那你的眼睛”宫野智子激动的继续问道。
很可惜,宫野翔太现在睁着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
“宫野女士,你不用那么着急。”苏夏道,“我这一针还只是先排毒,还没正式开始治疗呢要是一针就能治好,你儿子的情况也不至于做手术那么危险不是吗”
宫野智子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着急了。
也是。
作为一个传统的桑国女性。在丈夫被冤枉抓入监狱之后,宫野智子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
虽然这对某些独立的女性来说宫野智子看起来有些太过于依靠别人,但是在桑国,可能这样的情况才是常态。
看到血终于不流了,毛巾也脏了,宫野智子赶紧去换了一块。
而苏夏,也继续施针了。
这一场针灸,就如同一场精细的头部按摩,在拔针的时候,宫野翔太都觉得自己的脑袋舒服的有些轻飘飘的。
至于眼睛还是看不见的问题,苏夏也宽慰过,这需要循序渐进。眼睛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好的。
因着这里对中医的接受度不高,苏夏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齐宫野翔太喝的药材倒也成了难事。
好在还有鹿岛家派来的司机,把药方给他,他自然会交给鹿岛秀一把药方给凑齐的。
司机把药方带回去之后,鹿岛秀一拿着看了良久。
“清志,你觉得怎么样”
没有错。这个陪着苏夏他们一直到第一次治疗结束的司机先生,就是鹿岛秀一的徒弟小林清志。
小林清志在今天之前,也只是在老师让他调查的苏夏的资料里了解了一下花国的中医,但是没有想到亲眼看见的时候效果那么震撼。
”很厉害”想了想,小林清志才冒出这三个字。
不仅仅是治疗宫野翔太,苏夏在回来的路上还抽空帮小林清志看了一下,一眼就看出来他有胃病并且经常性失眠。小林清志现在对苏夏可是佩服的很。
“厉害就好”鹿岛秀一似乎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在鹿岛秀一看来,虽然二哥当初也确实给父亲投毒了,但是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是无辜的。特别是翔太那个孩子,当年小小年纪就看得出来在茶道上的天赋,现在却因为父亲的事情发誓这辈子都不碰茶道,也是可惜了。
这些年来宫野智子一直拒绝来自鹿岛家的帮助,磕磕绊绊把孩子养大没想到还是出了事。鹿岛秀一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到一个好医生,治好宫野翔太了。
当年的事情,已经彻底的了结了。
只要再为鹿岛家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他就可以重新过上闲云野鹤的悠闲日子了。
鹿岛秀一一直想要专心茶道,过与世无争的日子,那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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