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瞻嗤笑了一声,就连吩咐宫人去照看吴吉玉都没有。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径直走向霍澜音,在她面前蹲下来,问:“弄湿了?”
霍澜音这才回过神来,她眨眨眼,抬起手臂,捏着袖子给卫瞻看。可是握在手心的袖子并不是湿的。
她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说:“换过了。”
卫瞻捡起地上的面具,翻过来看了看,递给她:“又谁给音音拿好玩的东西了?”
霍澜音指向纪雅云。
纪雅云立在一侧发呆,连霍澜音指向她,她都不知道,更是没怎么听见霍澜音和卫瞻的对话。她脑子里在仔仔细细回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每一个细节。
卫瞻瞥了纪雅云一眼,收回视线,晃了晃手里的面具,说:“来,我给音音戴上。”
霍澜音摇头,慢吞吞地说:“不要这个。”
“那就扔了。”卫瞻随手想要将面具扔出去,手腕却被霍澜音拉住。
“要的,要的!不扔!”
卫瞻随手将面具塞给她。
霍澜音歪着头,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在一旁发呆的纪雅云忽然回过神来,丢下一句“我下次再来找澜音姐姐玩”,匆匆走了。
纪雅云没有回家,她直接去了吴家。
“我们姑娘受了委屈,自从回来一直在哭呢……”
纪雅云被吴家的丫鬟领去吴吉玉闺房的路上,一直听着小丫鬟愁眉苦脸说着吴吉玉的委屈。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纪雅云随口说。
还没进屋呢,纪雅云就听见了吴吉玉的哭声。等她迈步进了屋,发现吴吉玉的很多家人都在屋子里,安慰着吴吉玉。
“吉玉,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纪雅云开口第一句就这般说。
吴吉玉哭得快断了气,一旁的吴家夫人红着眼睛说:“纪姑娘,我们吉玉这般恐怕不能好好招待你了。”
纪雅云咬了下嘴唇,望着吴吉玉道:“我就几句话,或者就在这儿说也成。反正他们都是你的家人,都关心着你。也不是非要瞒着旁人不可的秘密。”
吴吉玉的脸从湿漉漉的帕子里抬起来,看向纪雅云,她吸了吸鼻子,将家里人劝了出去,就连屋内的下人也撵了出去。
这是要单独跟纪雅云说话了。
纪雅云是个喜怒都挂在脸上的人,她能忍这么久已经十分不容易。等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屋内只有她和吴吉玉两个人的时候,她重重冷哼了一声,生气地瞪着吴吉玉,说:“你故意的!你根本不是去看望澜音姐姐,你在利用我进宫勾引太子哥哥!”
“雅云,你这话说的奇怪,我做什么了?我今日受了这样的委屈,你不仅不安慰我,还要这样血口喷人吗?”
“受了委屈?”纪雅云气得瞪圆了眼睛,“我可就没见过谁家姑娘不小心被旁的男子看了身子后,会是你这样的反应!恨不得嚷嚷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就是!”纪雅云指着吴吉玉,气得脸都红了,“你就是想嫁给太子哥哥!”
吴吉玉也不哭了,她摔了手里的帕子,一脸高傲地瞥着纪雅云,冷笑道:“想嫁给太子有什么奇怪的?这世间女子想要嫁给太子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不是也很想嫁给太子?还早就不知廉耻地自认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带着侍卫跑去寻太子,凭白让旁人看笑话。到最后也没得殿下青睐,连个傻子都比不过。”
纪雅云气得肚子疼。
“我是想嫁给太子哥哥,可是我行得正做得端!我想嫁给他,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能嫁给他我高兴,嫁不得他我也不气不恼。才不会像你这样在暗处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纪雅云气得胸口起伏脸色发红,“吴吉玉,你平日里最是一副清高的模样。看不得这个没学识、那个没底蕴。鼻孔朝天,不可一世!还以为你多冰清玉洁,没想到能使出这样令人不齿的手段来!”
吴吉玉咬牙:“你以什么身份来说教?说旁人之前先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在生什么气?气我捷足先登抢了你以为会属于你的位子吗?”
“当然是气你不要脸!”纪雅云跺脚,“吴吉玉,你要是能嫁给太子,我纪雅云名字倒过来写!”
吴吉玉抿唇,带着嘲意地轻笑了一声,偏过脸去。
纪雅云转身往外走,还是没有回家,再次进了宫,气冲冲地去找卫瞻,劈头盖脸的一句:“太子哥哥,你不要因为负责去娶吴吉玉这个坏人!”
卫瞻正在给霍澜音做一个手鼓,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懒得理她,修长手指扯着红绳一道一道缠在手鼓上。
纪雅云气得跺脚,她在屋子里绕了两圈,停在霍澜音面前。
霍澜音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两只手里各抓着一个酥饼,咬一口这个,咬一口那个,吃成了小花脸。她弯着眼睛,冲纪雅云甜甜地笑,将手里其中一个酥饼递给纪雅云。
“我不吃!”纪雅云重重叹了口气,“澜音姐姐,你快点康复呀!赶快清醒一点才能拦截那些小狐狸精们呀!你要是再这样笨笨的,太子哥哥早晚被别人抢走!”
“狐狸?”霍澜音好奇地想了一会儿,“唔,音音是小狐狸。”
卫瞻看向霍澜音。
“不是说你!”纪雅云简直就是干着急,她闷声嘟囔:“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哇……”
反正霍澜音这边是说不通了,纪雅云又跑到卫瞻面前,特别认真地说:“太子哥哥你要是娶吴吉玉那个坏人,我就我就……”
“就如何啊?”卫瞻将手鼓修理好,扔给霍澜音玩。这才正八景打量着面前的纪雅云。
“我就……我就……我就脱衣服!”
卫瞻眼中的嫌弃毫不遮掩。
“对对,不仅我脱衣服,我还要找一大帮丑的坏的姑娘过来一起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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