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瞬息间,钱妈妈已经从盛怒的情绪里回来,把事情的厉害关系想了个明白。她知道霍澜音也明白眼下情景,才敢如此。
“不打吗?”霍澜音冷冰冰地问。
钱妈妈举起的手还没有放下来,此时颇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意思。打,是肯定不能打的。但是就这样让她认了怂,她自然也是抹不开脸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钱妈妈好像看见面前的霍澜音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既然你不打,那么到我了。”霍澜音说着,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打了下去。
她忍得够久了。
若不是她心里藏着远走高飞的计划,也不会这般委屈自己忍耐这些刁仆。可这世间就是这般,你忍耐你退缩,你让别人觉得你弱小,就会被欺凌。
钱妈妈绝没有想到霍澜音还会再次打下来,要咬着牙齿瞪向霍澜音,咬牙切齿地威胁:“是,你是主子。你不嫌弃这样的主子身份尴尬自认是主子身份,旁人也没办法。我身为奴仆自然不敢对主子动手。”
钱妈妈冷笑了一声。
“但是你身后的这两个人可不是主子。你这当主子的,该不会希望将来身边一个下人都没有了吧?”
霍澜音将手放在腰间,紧接着便是银光一闪。满地的积雪反射着银光,晃花了钱妈妈的眼。钱妈妈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脊背却是一寒。
霍澜音握着那柄雕着“让”字的匕首刺出去时,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霍澜音愣住了,颇为意外地转过头看向林嬷嬷。
林嬷嬷轻易地褪了霍澜音手中匕首刺出去的力度,握着她的手腕,让霍澜音将手放下。她将搭在臂弯的斗篷披在霍澜音的身上,又慢条斯理地给她将兜帽也一并带上,才开口说:“夫人病中不宜动怒,责罚刁奴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就好。”
看着霍澜音手中的匕首,钱妈妈先是一愣,紧接着又是一阵后怕。刚刚霍澜音居然想杀了她!
林嬷嬷转过头看向钱妈妈,问:“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