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放在腰间的皮带。
宁迦豁出去低头。
就在他修长的手指刚刚解开皮带扣时,床头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这铃声让宁迦从冲动中清醒过来,如蒙大赦地回神捞起手机,摁下接听:“陈云哥!”
那头的陈云道:“休息好了吗?”
“还行。”
“那你出来,我在大堂等你,带你去吃夜宵,顺便看烟火。”
宁迦连连点头:“好的。”
她舒了口气,瞅了眼段洵还放在皮带扣上的手,道:“那个……段督主,陈云哥叫我去吃夜宵。刚刚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是不是男人都不要紧啦,自己开心就好,不用给我证明啦。”
段洵脸色一垮:“你又要跟那个姓陈的出去?”
“我本来就是和他一块儿来玩的。何况才九点多,我待在房里也无聊啊!”
段洵道:“你确定不用我证明了?”
“不用了不用了!”宁迦连连摆手,她相信他不是太监,只是对她没那种心思罢了,她得承认并接受这个事实。
段洵板着脸道:“但是我现在就想给你证明。”
宁迦怕他一冲动马上拉下裤子,连滚带爬下床,拿起外套,逃也般跑了出去:“真的不用啦!”
因为出去时顺带连插在电槽的房卡也抽走了,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犹坐在床边的段洵,在黑暗中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下。
其实刚刚就一直有种怪异的感觉朝一处涌,但因为太陌生,他刻意忽视掉,专心享受手下柔软温暖的触感。现在宁迦一走,他注意力就回到了自己身上。
这……
段洵蹙起眉头。
莫非就是当男人的感觉?
尤其是一想到公主,好像更加强烈了。
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好像一团火在烧,憋得难受,有什么东西急需释放出来。
他又想给公主按摩了。
宁迦跟被鬼追一样,一口气跑到大堂,竟然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陈云见她气喘吁吁的样子,笑说:“不急的,跑这么快干什么?”
宁迦讪笑道:“怕你等久了。”
陈云挑挑眉头,笑说:“男人等女人,不是天经地义么?”
宁迦:“……”
这话听起来有点暧昧。若是上辈子,宁迦可能还会小小暗喜一下,但现在面对和程状元长得一样的陈云,她完全心如止水,甚至还隐隐觉得有点麻烦。生怕万一这位大哥抽风,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那她就真该哭了。
不想要有想法的有了想法。想要有想法的人,把她按在床上翻来覆去揉了一个小时,半点杂念都没有。
人生惨剧莫过于此。
陈云看她表情奇怪,笑问:“怎么了?”
“没什么。”宁迦摇头,“我们走吧。”
陈云神色莫测地看了看她,笑着带路。
宁迦一路心不在焉听着他说话,来到目的地,才发觉是一处临湖的露天餐厅。都是小圆桌,适合两个人。实际上,这会儿在夜色中用餐的,也都是情侣。
夜灯昏沉,旁边有乐手拉着小提琴,琴声缓慢悠扬,每章桌子中间点着蜡烛,正儿八经的烛光晚餐,颇有几分浪漫情调。
宁迦皱了皱眉,这种地方,似乎有点不大适合她和陈云。
“走吧,我订了位置的。”陈云见她停下脚步,笑着看她道。
服务生过来,听陈云报了名字,将两人引到角落的一个位置:“先生小姐,请稍等,你们的餐马上送上来。”
陈云点头,等人走后,笑着问对面的人:“觉得这里环境如何?”
这会儿开春已有一小段时间,晚上虽然也有寒意,但穿了厚外套,还算凑合。宁迦环顾了四周,沪上有挂着红灯笼的画舫,周围有点缀的彩灯,夜色中,也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湖光和黛色青山。
“挺好的。”她由衷道,就是周围那些情侣的低声密语,实在是让她觉得气氛暧昧。
陈云道:“待会儿有烟火,咱们这里视野正好,我专门为了订了两枚,但愿你会喜欢。”
“让你破费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
正说着,穿着马甲的服务生,拿了两只心形蜡烛过来,放在桌子中央点上。这蜡烛跟别桌不太一样,一看就是专门精心准备的。
见宁迦怔怔盯着蜡烛,陈云笑问:“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