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朱雀桥 画七 1949 字 2023-11-18

新帝已经继位,那么相应的,也应改口唤太子妃为皇后。

可司马南没有。

他们一开始筹划谋算的,不是将国公府拉下马,而是意在这皇后之位。

左相和其他几位大臣府上,可还有着未嫁的明珠呢,专等着新帝继位才好表态。

纪焕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天子冕旒垂下五串,遮住了他眼中的寒光,唯有胡元看得心惊胆战,心里忍不住暗叹一声。

惹什么不好,非要惹到毓庆宫那位娘娘身上去。

既已开了这个口,司马南便索性全盘托出,温和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太子妃曾与庸王有过婚约,本就配不上陛下,当不得这母仪天下之位。

“才将与陛下成婚,宫里就传来如此噩耗,况且当年太子妃刚刚降生,也是克死了生母,臣斗胆请钦天监一查,太子妃是否有生来不详之命格。”

这一番话下来,朝堂上一时死寂,所有人都在等着观望着新帝的态度。

按理说,新帝也当不喜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才是。

这下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废黜,只要新帝态度有一丝松动,那这事基本就已成定数了。

“放肆!”

稳坐龙椅上的男人面沉如水,声音里似是夹着无法抑制的滔天怒火,又似是三九天里飘落的雪沫子。

司马南被这一声冷喝惊得瞳孔微睁,而后不动声色地一掀衣袍跪下,语调平缓:“陛下息怒。”

“臣所说每一个字,都是为了大燕的江山社稷着想,若中宫主位是这样的女子,岂不惹得别国非议,贻笑大方?”

大理寺卿也跟着跪了下来,声音低下去不少:“皇上,左相所言有理。皇上宅心仁厚,若不想将娘娘送入冷宫,也可择一位分将其留在身边,只是皇后之位,却是万万不可啊!”

总而言之便是,若是您对她有感情,不忍废黜,便留个昭仪或是妃位安置着,至于皇后之位,她就别想染指了。

陈申险些被气得当场吐血。

这帮小人,伪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鸾鸾:我可能要受委屈了。

新帝面无表情:不,你不会。

鸾鸾:他们要给皇上塞人了,我要开始宫斗了。

新帝面无表情:不,你不需要。

第39章 不祥

这时许多睁眼看戏的朝臣也都回过味来。

合着司马家意在中宫主位?难怪那位娇滴滴的嫡小姐已经及笄, 却拒了所有上门提亲人家,近些日子,更是足不出户在深闺里养着。

怕是以皇后的规格培养着吧。

难怪当初镇国公府嫡女被踢皮球一样踢给纪焕做太子妃的时候, 左相极其一派附庸没有半个字的反对。

直到新帝登位,反咬一口, 说那位生来不详, 克母克君,自然没有资格坐上后位与新帝并肩, 更何况还与弑君一案有所牵连。

一桩桩细数下来, 新帝难免心存芥蒂。

哪怕还残存了一丝情意,只待日后司马月入宫,以她手腕,必定压得其他人黯淡无光。

那是司马家最耀眼的一颗明珠,心性谋略皆不输男子,既有利剑出鞘的锋芒,又深知韬光养晦之重要, 送她入宫, 可稳后位。

那些大臣能回过味来, 陈申自然也能,他当下就握紧了拳头, 沉声冷哼:“谁在左相心里是天生贵人?怕是只有相府的千金吧?”

这话问得诛心,司马南面沉如水,嘴角颤了颤,而后道:“国公爷多心了。”

龙椅上坐着的天子听他们左一个不详, 又一个克君,掩在金丝龙袍下的手背蓦的突出几根青筋,哪怕是轻易不显露情绪的清冷之人,这会心中的怒火也已到了顶点。

他声音寒凉,怒意如织:“朕的家事,左相倒是颇费心思,多有惦念。”

司马家对后位有执念,这事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司马南的胞妹司马云,便是如今的云贵太妃,当年入宫之时,就已将皇后之位视为囊中之物,司徒家对她予以厚望。

司马云生了一张祸水妖物的脸,生生压得后宫粉黛无颜色,一入宫便坐上了万人之上的贵妃位。

只是这个贵妃,一坐就是二十多年。

从风华绝代的佳人等到心灰意冷年近不惑,位分不动如山,上头死死的压着一个商户出身的皇后。

如何甘心?

论才艺,论家世,论长相,司马云每一点都比许皇后强上许多,可偏偏昌帝就像是瞧不见一样,被迷了心魂一样。

司马南动了动嘴唇,恭敬地道:“臣不敢,只是皇后乃一国之母,若出生不祥,怕是有损国运,请陛下三思。”

这话一经说出,便引来一声突兀的轻嗤声,众人循声望去,一眼便看到站在武将最前头的南阳王,与以文臣为首的左相司马南遥相对立。

南阳王眼皮一掀,说话毫不留情:“左相说这话,便很不要脸了。”

两人素来不对付,但相比温和的文臣,武将出生直言惯了的南阳王,怼起人来十分不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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