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又砰地一声关上了窗子,微微笑道:“不准开窗哦,亲爱的,不然你试试?”
……
沈陵宜噤声。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聂棠今天的情绪非常非常差,她一般不会生气,但是好脾气的人一旦爆发,那恐怖的程度就是翻倍的。
他非常有求生欲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心道:“怎么了?是山里太凉了,还是晕车?”
聂棠答非所问,幽幽道:“你家手套也长大了,还是去割了吧,上回医生也说过,公猫的话还是尽早割了比较健康。再说你现在又多了一只宠物——”
她瞟了一眼飞快地追在窗户外面,不停地撞玻璃的小白龙,语焉不详。
沈陵宜:“……”
虽然她说的这句话没错处,但他就感觉到一股森冷的凉意弥漫上心头。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聂棠到底在生什么气!
女人心海底针,聂棠的心思那就更加令人捉摸不透,因为她的心可能得钻到地壳中心才能找到。
他还回想了一遍自己从昨天到现在的所有表现,根本没想出他到底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觉得自己也很无辜啊。
等景区班车停在了山脚下的出口处,小白龙都气哭了,扑倒在沈陵宜的肩膀咬他的衣服:“本龙不喜欢她,符修真是太讨厌了呜……”
沈陵宜觉得作为饲主得给它上一上思想教育课:“尊重是互相的,你没发觉自己有错吗?”
小白龙抬起小爪子抹了抹眼泪,可是晶莹的泪水还是不断从琥珀色的眼睛里啪嗒啪嗒掉出来。
它觉得自己好委屈,从前在修真界,作为龙,虽说蛟龙是半龙半蛇,可它也是很有地位的,不知道多少愚蠢的两脚兽想要跟它结成契约。
为什么它一觉睡醒来就变了呢?它只是睡了一觉而已,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这个世界还变得很陌生。
到了火车站,聂棠就摆了摆手,表示:“我不回江城了,直接去京城看我妈妈,下周我应该就能回来了。”
她的行程是早就安排好的,沈陵宜对此也没意见,她跟母亲的感情深,很正常。
但是他现在都没弄懂她为什么会生气,要是就这样放她走了,给彼此之间留下什么隔阂怎么办?
沈陵宜想了想,问:“要不我陪你去京城?”
聂棠微微一笑:“可是你周一一大早还有课,以后每天都有课,你陪我去,那你这假请得过来吗?”
她看了看趴在沈陵宜肩上还在瞪她的小白龙,忽然倾身,凑近他耳边说:“你是不是担心我在生你的气?”
沈陵宜就势抱住她的腰,低声说:“……唉,你知道就好了,我可能是不大会哄人,如果哄不到位——”
聂棠幽幽地望进了小龙琥珀色的眼睛:“是我好久没有听人骂符修了呢,这让我想起修真界的恶习,难免有点影响到心情。当然,我是不会迁怒到你身上的。”
沈陵宜觉得自己后颈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虽然嘴上说着不会迁怒,可是她明显就已经在迁怒了吧?她这就是想要迁怒的意思吧?
聂棠往安检口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身来,快步走到沈陵宜面前。
他还以为她这是良心发现,觉得离开他的日子太难熬,想要跟他再热烈拥抱一回。
他都准备好了,结果聂棠微微仰起头,微笑道:“这几天,记得关注秦导选角的新闻哦,保证有惊喜。”
沈陵宜:“……”
你这是还没放弃对你妈的不切实际的期待吗?感觉这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就算是家人,这不能完全失去客观判断,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唯亲任用,以后会被打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