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眼底瞬间冷然,冰冷地看向丽婕妤,皇室子嗣,何由得她挑选?
若是景帝先前还有些犹豫不决,那庆雅的样子却是让他下了决心,他皇室子嗣绝不许旁人慢待一分,他视线不经意落在无声跪在地上的方瑾瑜身上,一顿,眸色瞬间暗沉下来。
他暗沉开口:“瑜儿,你怎么看?”
是养母,还是生母?
养母外家在朝中根基深重,比生母能给他带来的帮助,要多得多,容婕妤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面色瞬间灰败下来,苦笑一声,当年她未曾护住他,这么多年来也未曾关护过他,怎得好意思去让他唤自己一声母妃?
方瑾瑜一直将大殿内情景看在眼底,尤其是景帝弯腰安慰庆雅的一幕,让他眸色越来越深,他自然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丽妃亲子,可对容婕妤,他也并无感情。
年幼时,谁都可以踩一脚,扬长而去,无人帮他一分,亦无人怜过他年幼。
他看过得父皇宠爱的三皇兄,可见过被母妃爱怜拥在怀中的庆雅,而他?
父皇除了一心朝政,到后宫中,也只余下丝毫心神关心三皇兄罢了。
母妃对他态度淡淡,疏离冷漠,却对旁的妃子的孩子爱怜不已。
他自幼便只有自己,后来,无意间,有一人闯进来,告诉他该如何做,从那后,他于低泥中起,再无人敢欺,却也再不将旁人放在心上,至此,眼里心里,便只能看见那一人。
方瑾瑜缓缓抬起头,对着景帝扯出一抹笑,却惨白无比,毫无血色,他一字一句道:
“皆由父皇做主。”
若不能登上那个位置,纵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也不过片刻倾覆,生死权势全在那人一话之间罢了。
他头上顶着的母妃是谁,又有何重要?
至于丽妃母族?既然登上了温王府这条船,又岂是想下便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