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李兆铭是真的为顾言着想,不想打扰他工作。但一心想吃瓜的顾言,却误以为他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可告人的故事?

顾言特别强调:“没事,我不忙。”

李兆铭瞥了他一眼,手附在盛夏的肩膀上,把她轻轻推出门外,然后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最后“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是盛夏第二次跟李兆铭有身体接触,他手心的温度从肩膀上传来,依旧宽厚温热。

她感觉自己脑袋又变木了,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不知不觉地就跟着李兆铭走到了楼层拐角。

这里晚上很少有人经过,走廊灯是声控的。两人站在那儿一会儿没说话,就会暗掉,还要再跺一下脚,才又亮起来。

李兆铭跺脚不像一般的年轻男人,恨不得使上全身的力气,跺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他用不大不小的力度,把跺脚声控制在刚刚好能亮灯,又不会吵到别人的力度。

盛夏看着他干净的黑色皮鞋,心想他一定是个控制欲特别强的人,才会把每个细节都控制在恰到好处的程度。这样的人,应该很讨厌计划被人打乱吧。

李兆铭手往裤兜一揣,“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盛夏怔怔地抬头看他,想起他之前好像都不愿意加自己微信,自己又突然来找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惹他讨厌。

她双手局促地互捏着指尖,低着头说:“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我……”

要麻烦人家了,尽管没什么勇气,她还是慢慢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下午排练时一直都演不好,所以……所以还想请你帮我讲讲戏。”

李兆铭纳闷,心想紫霞和至尊宝的感情线有什么难演的?难道是剧本里有玄机?

他一下子来了兴致,问盛夏要来剧本,翻开一看,大失所望,发现就是简化版的《大话西游》感情线。

《民国风云》她都能演,这有什么演不好的?

李兆铭想不明白,“你这个年纪演这种戏不是正合适吗?”

盛夏又低下头,暗戳戳地抠指甲,“跟我演对手戏的徐老师说,我演的像学习委员交作业,没有陷入爱河的那种感觉。”

李兆铭还是很莫名,“那你就回忆一下以前谈恋爱的感觉。”

盛夏头垂得更低了,声音越来越小,“我……从小家里就管的很严……”

以前也不是没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说了又没人信,于是都不用李兆铭再问,她就熟门熟路地补充道:“上了大学之后,我爸是本校教授,他的同事们也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他们就像无数双眼睛,无死角地替父母盯着她。

李兆铭明白了,再想象一下她所说的情况,还有点同情她,“真惨。”

盛夏没想到他那么直白,抬头似娇似嗔地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抠手已经不足以发泄她心中的压抑,她开始一下一下地轻踢地面。

李兆铭心想,你不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来我找干嘛?

不过这个问题问出来,就太让女生尴尬了,他选择憋在心里。

看看眼前低着头的小可怜,感觉她是被逼到死胡同了,才会来找自己,李兆铭就莫名地刻薄不起来了。

他合上剧本,淡淡地说:“你先给我演一遍,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吧。”

盛夏一听,他这是同意了!

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又甜又脆地说了声:“好!”

她退后两步,留出足够的空间,开始表演。

剧本是两个人的对话,她要是只演自己的部分,让空气来扮演至尊宝,在深深地走廊尽头,场面会很怪异。于是她就一人分饰两角,演完紫霞,一转身又压低了声音,开始念至尊宝的台词。

李兆铭看着她,从淡定地手插兜里,到饶有趣味地双手环胸,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大笑出声来,“你这是在演相声吗?”

自己的爱情戏被无情地嘲笑了,盛夏手足无措地站着,腮帮子都气得鼓鼓的,眼神却又很委屈。

李兆铭看到她这样,忽然很想掐掐她看着就很有弹性的脸蛋。不过这个念头只在他脑袋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正事覆盖了。

他想了想,收起玩笑,开始认真地引导她,“你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这么大的人了,总该暗恋过谁吧?你现在回忆一下,那个人最吸引你的样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盛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目光越来越柔和,像是升华了一层薄雾,雾气自带水分,让她的眼睛越发地水润动人。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李兆铭看着她美丽的眉眼,心想这骨相、皮相,她一人全占了,真是漂亮。

他忽然很想把这一幕拍下来,右手下意识地去掏手机,指尖碰到裤兜里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回过神,心想自己居然能看演员演戏看走神,也太不像话了。

清咳了两嗓子,以掩饰自己摆不上台面的慌乱,李兆铭刻意认真地说:“很好,你要记住现在的感觉。”

盛夏点点头,感觉自己看他看得耳朵都在发烫,头顶都快冒烟了。好在是感觉终于对了!

李兆铭未免跟她再来一段相声表演,拿着剧本,帮着读至尊宝的台词,配合她演戏。

盛夏跟心动的人对谈情说爱的台词,那状态是太对味儿了!

只见她指尖缠绕着发梢,回眸娇媚地撩他一眼,每个小细节都在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爱痴醉的女儿娇。

李兆铭也不知不觉地入了戏,跟着她一步步往前走,等到她身后只剩一堵墙,已没了退路,他仍在念着至尊宝的台词。

紫霞如泣如诉:“那你敢不敢亲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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