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1 / 2)

“那个人……很可怕。”唐糖此时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在山河卷世界内不知道被赫连公卿坑过多少次, 而且每次都是被坑完之后, 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坑, 时间久了,免不了对自己的智商产生怀疑, 从而诱发几分心理阴影。

所以一知晓赫连明月就是赫连公卿, 唐糖立时便像兔/子见了狼,撒腿跑得比谁都快。

对于唐糖对赫连明月的‘可怕’评价, 贺嘉并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都是纸老虎, 若是怕被赫连明月算计, 那就打败他好了。

揍到他不敢算计你, 这不就行了?

“可我也打不过他。”唐糖瘪了瘪小嘴, 可怜兮兮地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毛兔/子,小脑袋都耸拉下来了。

“那就努力提升实力, 打败他!这点小事还需要老子教你?”贺嘉凶恶怒吼道, 他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软弱的表情了。

原本想揍人的手已经隐隐抬起来了, 最后忍了又忍, 还是放下了。

重重地呼出口气, 贺嘉冷漠地转身就走。

被教训了, 唐糖一时不敢跟上去, 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贺嘉逐渐远去的背影。

本以为两人在这幻陵秘境历练的最后时光,将要就此分开的时候,远方的贺嘉似乎发现了唐糖没有跟上去, 又暴躁地扭头,蹦出一张凶狠的恶人脸,气势汹汹地怒吼道:“死小鬼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给老子滚过来!”

“哦哦好的,嘿嘿嘿……”发觉贺嘉不是真的在生自己的气,唐糖顿时就傻乎乎地乐了。

她如同被主人召唤的小狗狗一般,颠颠儿地便跑向了贺嘉,然后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拉着往前走。

“跟紧点,跑丢了老子可不管你!”

说是如此说,可贺嘉扣着唐糖手腕的手却没有松开半分,如此情况下,唐糖还能跑丢,那真的是奇迹了。

距离幻陵秘境关闭还有两刻钟的时间,最后这点子时间,已经不够再去收罗个抢劫对象了,唐糖只能遗憾地放弃自己的打劫大业,转头老老实实地去采集海底的灵植。

最后时刻,能多得点东西就多得点,这是一只财迷最后的坚持!

***

玉封界,凌云剑宗,凌云峰顶。

常年积雪的雪白峰顶之上,有一处临崖凉亭。

端坐于凉亭之内,不仅能欣赏到皑皑白雪,还能身临巅峰之境,甚有意境之趣。

平日里云寒便喜欢独自一人在此静坐悟道,亦或者约一二友人在此煮水烹茶,一边细细品味茶香,一边闲谈论道,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最近数月,时常能看到这峰顶凉亭之内时常有人影存在,却不总是只有云寒,而是多出了另一道陌生身影。

此时,凉亭之内青烟袅袅,茶香怡人,俨然是又有人架起了茶炉,摆上了茶具,正在焚香烹茶。

染上碧色的清透茶水随着壶身微微倾斜,缓缓倾倒而出,精准地落入小巧精致的茶杯之中,盘旋着逐渐升高水位。

在茶水堪堪没过茶杯七分处时,那端着茶杯的修长玉手才将其扶正,略一移位,以同样的姿态又倒了一杯。

“请。”玉茶钳推着倒满了茶水的茶杯挪到对面之人身前,清凉如冷月的嗓音带着几分笑意,听得出来,此时那倒茶之人,心情甚好。

随手端起茶杯,先闻茶香,再轻饮一口。

甘苦的茶水带着浓郁的香气遍布口齿,回味片刻后,又品出微微的甜,这是一杯好茶。

安静地将一杯茶水饮完,云寒才垂手将茶杯放下,冷冽的目光漠然地落在对面的容御身上,低沉的嗓音中透出几分霜雪般的冷意:“不知容御宫主观察本尊这数月时光,可看出些什么?”

“看出些什么倒是不好说,但有一点还是能确认的。”容御勾唇一笑,丝毫不受云寒那似有若无的冷气压影响。

“愿闻其详。”云寒闻言,冷峻的眉梢微挑,语气越发冷淡,将他对容御的不喜表达得淋漓尽致。

从看出容御对他家小徒儿有种不同寻常的关注之后,云寒心底的警惕便从未下降过分毫,虽然容御从未严明过他关注唐糖的原因,可云寒却已然有所察觉。

此人……是来跟他抢人的!

其实说是抢可能也不尽然,但对自家宝贝徒儿有企图的人,云寒不介意以最大恶意去揣摩对方。

历经数月,容御早就习惯了云寒这万年寒冰似的性子,对其隐隐针对的态度也完全无视。

毕竟真要论起来,他可能……大概……八成……也许……还真是来抢孩子的。

一想到此,容御强装淡定地端起茶杯,以此掩盖自己的心虚。

待茶水饮尽,容御才轻描淡写地答了云寒方才的话:“观察数月,御看出,云寒宗主乃是一位品行高洁的好人。”

他没用‘本尊’自称,而是以更为谦卑的名字自称,这是……准备亮明目的了?

握着茶杯的指尖瞬间绷紧,隐约间,白玉茶杯之上多出了几道微不可查的裂痕。

云寒抬眼,锐利的目光射向容御,他并不言语,等着看这玄安宫主究竟对他家徒儿有何企图。

“不知御可否知晓,云寒宗主当初是怎么与糖宝相识的?”未免云寒不肯老实回答,容御还多加了一句:“此事关乎糖宝最重要之人,还望宗主不吝言明。”

“本尊的徒儿,最重要之人自然是本尊。且,糖宝也非容御宫主可称呼的,还望宫主自重。”云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怼容御。

容御嘴角一抽,深觉这凌云剑宗的宗主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些,说话做事还带着股幼稚的意气之争。

话说在上千岁的容御眼中,年方六百余岁的云寒还真的是个‘少年人’呢!

无语归无语,为了能将话题继续下去,容御只能无奈道歉:“抱歉,是御唐突了。”

人家堂堂顶级宗门之首都将姿态放得如此低了,云寒自然不会再紧抓着不放。

且从其认真的态度中,云寒也能看出他所言不假,思及唐糖从前总是念叨着的那位至今不知行踪的‘娘亲’,他心中一动,已然是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