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垂了垂眼睫,手指微动,一道清水凭空出现,他用清水洗了洗桃子,咔嚓咬了上去,嗯,这桃林的桃子可真甜。
“落不到你手里,唐易,由我来护着。”
洛清哼了一声,忽然深吸一口气,“我说……”
小五连撇都不想撇他一眼,“还有什么事?”
洛清咬了咬牙,抬起来右手,“我说……能不能把这只小畜生摘下来?”
小黑兔还在尽职尽责地咬着洛清的手,黑乎乎的脸上写着三个字:我超凶!
小五:“……”
仙界,五重天。
灵景焕坐在椅子上,两只小手托在脸上,双眼无神,一动不动。
许久,他似是觉得累了,站起身来往门口走。
淡淡的光影闪过,他蓦然一顿,却收势不及,“砰”的一下撞了上去!
他又给忘了,灵芙夫人已经在这里设置了结界,他根本出不去,如今已经闭门思过好几日了,还不放他出去,更为无聊的是,这几日一个人都没见到。
他干脆瘫倒在白色的地毯上,右腿翘在左膝盖上,无聊地晃悠着。
现在本将军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安全的回去,受伤了碍事不碍事,他垂头丧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白云剑把他的脖子割开了,幸好没有割到动脉,灵气只是侵入了皮肤,如今已经结痂,快要消失不见了。
他摸着脖子的疤痕,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之间,他蓦然抬头,只见外面的结界微微闪动,灵芙夫人衣袂飘飘,快步如风地冲进来。
灵景焕眼睛一亮,上前就扑过去:“母亲,母亲!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灵芙夫人脸色阴沉,“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了灵景焕的脸上!
灵景焕直接被打蒙了,“你、你从来不打我,你竟然打我!”
他捂住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唰”的一下,手中灵气微动,凝结成冰镜,照出脸上的红痕,他的脸都肿起来了!
灵芙夫人哼了一声,反手又打过来,灵景焕:“!!!!”
他两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蛋,“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再打我就破相了,我是将军,士可杀不可辱!!”
“士可杀不可辱?”灵芙夫人眸子都冒出怒火,“你被关了几天,还没领悟吗?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情!”
灵景焕捂住自己的脸,不忿地看着灵芙夫人:“我怎么了?我交朋友错了吗?”
“哼,你交的朋友,这哪是什么朋友,这就是你的催命鬼,”她看着捂着脸的灵景焕,忽然泄了劲儿,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你可知道你的太子之位没了!”
“什么?”灵景焕震惊了。
灵芙夫人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情闹得鸡犬不宁,仙界官员参你勾结魔界,以至于仙界大乱,与魔界关系更为紧张,妖界冥界都听闻此事,对仙界多有微词,造成了恶劣的影响!饶恕我巧舌如簧,说明你是故意引诱,也不能揽下此事……”
“适才我从仙君宫中出来,仙君明确告诉我,暂时不会立太子了。”
她的眼眶都红了,死死地盯着灵景焕,“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灵景焕茫然接上去,“代表着什么?”
灵芙夫人死死地抓着椅子把手,砰的一声,把手碎为灰烬!
代表什么……代表她数千年的苦心谋化为泡影!代表应该手到擒来的太子之位消失不见!代表着未来未知而动荡的一切!
虽说灵景焕是仙君唯一的子嗣,可是巨大的不安在她的心头笼罩……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你还不知道错了吗?”
”我没错!”灵景焕梗着脖子强调,“是你错了!我没错!”
她看着灵景焕脖子上的红痕,缓缓地闭了闭眼,待她再次睁眼,声音已经失去了波澜,“距离你成年还有十年,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殿内,直到你想清楚了为止。”
灵景焕懵逼了,”不行,你不能关我十年!我是将军!“
灵芙夫人站起身来抽身而去,听到灵景焕这么说,顿住脚步,极为失望地扭头看他,”你以为你的将军是靠什么来的?如果你还想不明白,那就继续想!”
结界如波纹般破碎,又快速地聚拢合上。灵景焕茫然地跪坐在冰凉的石板上,看着远处无边的浩渺。
他的一双小肉手握成了拳头,缓缓的收紧、收紧。
灵芙夫人出了五重天,直上七重天。
无上堂内,柴河已经在等她了。
“回禀夫人,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日的女孩名叫唐易,是我们安插在魔界的核心卧底。”
“卧底?”灵芙夫人冷笑一声,“我看着那人的情形,这不像是卧底,倒像是忠心耿耿的魔界狗腿子。”
柴河手中微光一闪,一只纸鹤出现在他的掌心,他躬身将纸鹤交于灵芙夫人,“这是当日卧底传过来的讯号,只是似乎出了什么问题,稍稍来迟了些,这才出了差错。”
灵芙夫人伸手将纸鹤拆开,只见上面汇报小魔君们已经上了仙界的消息,让仙界把握时机,立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