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原以为纪瑶瑶是故意做戏给自己看,这样一瞧,才发现她似乎真是吓得不轻。
我刚好结束今天的工作,就过来了。顾筠道,先出去再说。
纪瑶瑶连连点头,返身去拿自己落在沙发上的包。
这么一小段路,她也没撒开紧握着顾筠手掌的手,就像小孩子似的,依恋着身边唯一有安全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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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筠将人带到她的车上:这么晚,你一个人打车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嗯。纪瑶瑶嗓音黏软,乖乖系上安全带,冷静下来的她,心中却已经有了盘算。
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纪瑶瑶当然不会白白放过,她轻嗅车里独属于顾筠的淡淡雪松木香水气息,侧头过去看她。
女人正全神贯注掌握方向盘,没有察觉到纪瑶瑶的目光,此刻的她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意,前视的眸中也尽是淡漠。
难怪顾总有钱有势,长相也是顶尖,却没有产生过任何绯闻。光她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就不知能吓走多少追求者。
纪瑶瑶若有所思。
想到这儿,她心中又有丝丝缕缕的得意,别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顾筠,却曾和自己同床共枕,她要是不使点手段近水楼台先得月,都对不起上天赐予的这份机缘。
尽管有些困,纪瑶瑶还是用指尖掐了掐掌心,不肯让自己睡过去。
从公司到纪瑶瑶家不过半小时的路程,车停在楼下,纪瑶瑶解开安全带:今晚麻烦姐姐了,还是先上楼歇歇吧?
不了。顾筠指尖无意识敲击方向盘,我还有事。
好。纪瑶瑶乖乖点头,语气里难掩落寞,那我先走了,姐姐晚安。
说罢,纪瑶瑶推开车门走下去,谁知脚刚踩到地的瞬间,她一个趔趄向下倒去:哎呀
怎么了?顾筠扭过头。
没什么。纪瑶瑶忙摇头,只是先前在录音室的时候从沙发上摔下去,好像一不小心扭到脚踝了。
她故作坚强,扶着车门站稳,保持金鸡独立的姿势向前跳了半步,转身将车门关上:我回去敷点药就好,姐姐再见。
这种时候,顾筠要是再无动于衷,也未免太过不近人情,她熄火下车:我送你上楼。
伸手扶住顾筠的肩,纪瑶瑶唇角悄然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实在是太麻烦姐姐了,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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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刚一打开,便听见喵的一声,纪瑶瑶的猫迈着小碎步迎上来。
醋醋~纪瑶瑶一把将小猫捞入怀中,抱着它狠狠一通揉,妈咪回来了,有没有想妈咪?
布偶猫睁着它蓝汪汪的眼睛,侧头去看顾筠这个陌生人。
既然来了,纪瑶瑶就没有将人放走的打算,她伸手将门带上:姐姐喜欢猫吗?我们家醋醋可亲人了,一点都不怕生。
顾筠瞥了一眼已经越过纪瑶瑶的肩,试图往自己身上爬的醋醋,她不知想到什么,唇角稍微勾了勾:喜欢。
二人靠得极近,纪瑶瑶甚至能感受到,顾筠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她不由得微微红了脸,目光闪烁地看向顾筠。
被忽视的小猫咪不悦地喵了声,从纪瑶瑶怀中跳出去,一窜就没了踪影。
纪瑶瑶没有管它,而是踮起脚,伸手勾住顾筠的脖颈,鼻尖亲昵地贴上她的脸颊:可惜醋醋已经有主人了,不过瑶瑶还没有,那瑶瑶做姐姐的小猫咪好不好?
话音未落,纪瑶瑶的腰间被一只手紧揽住。
她轻呼一声,顺势更亲密无间地跌入顾筠怀中。
顾筠眸色晦暗,藏着些纪瑶瑶看不懂的东西:你嘴唇破了。
纪瑶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先前在录音室被吓得咬破的,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顾筠的吻已经俯身落过来。
和上次醉酒不同,这一次顾瑶瑶的意识很清晰,感知也同样清晰。
顾筠舌尖舔过她破皮的下唇,唇瓣上隐约传来的痛觉叫纪瑶瑶忍不住轻嘶了声,她浑身一颤,被眼前之人慑人的气势所笼罩,纪瑶瑶竟是下意识想逃。
可惜顾筠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骨节分明的五指插/入纪瑶瑶发丝间,按住后脑勺,不给她片刻喘/息的时机。
为了在顾筠面前更显清纯,纪瑶瑶原本青棕色的长发不久前被她特意染回黑色,眼下乌黑头发与白皙五指相纠/缠,自是前者先败下阵来,输得一塌糊涂。
纪瑶瑶莫名心头有些慌,脸上也是滚烫。
她醉酒那夜,也是这般的么?是不是太过火了点?
然而此刻纪瑶瑶是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星星之火燎起来,便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在顾筠的掌控之中,从门口一路被带进卧室里,二人齐齐跌倒在床上。
意识因为缺氧而模糊不清之际,纪瑶瑶似乎听见顾筠在耳边轻声笑道:好软。
纪瑶瑶这下不止脸发烫,似乎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快要烧起来,她小巧粉嫩的脚趾不由得蜷缩起来。
人与人之间大抵就是这么不公平,被顾筠折腾得哭着求饶的那一刻,纪瑶瑶泪眼朦胧地想上天给了她让普通人望尘莫及的财富和美貌不说,就连折磨人的手段,顾筠怎么也这般厉害?
纪瑶瑶刚一走神,顾筠便不轻不重地在她肩头咬上一口:瑶瑶在想什么?
纪瑶瑶委屈巴巴地摇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她不说,顾筠也并不追问,只是亲吻着她柔嫩的肌肤继续做。
久得纪瑶瑶看向天花板上那盏吊灯,似乎一直在晃,灯光刺得纪瑶瑶眼花,她费力伸出手,按下灯光开关。
啪嗒一声,房间里彻底黑暗,早已被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一丝光都照不进来,纪瑶瑶这才发觉自己似乎做了件傻事。
当人的视觉被隔绝时,感官便分外清晰,譬如此刻,顾筠拂在她肌肤上的气息都叫纪瑶瑶浑身一个激灵,更遑论别的动作。
纪瑶瑶又累又困,想叫顾筠停下来,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原本贴在她脸颊处的唇瓣一点点向下滑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她竟然!
纪瑶瑶下意识紧咬住下唇,又因为唇瓣上传来的痛觉不得不收住,她扭过头去,咬住枕头角。
鹅绒枕被纪瑶瑶的眼泪浸湿,泪水一半是爽的,一半是困的。
纪瑶瑶感觉自己今夜恐怕要因为水分流失过多而虚脱。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起初还能随着顾筠发出声音,最后却是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卧室门外醋醋拿爪子沙沙刨门,发出喵喵叫声。
平时都是它陪自己主人睡觉的,可今天晚上,醋醋被拒之门外。
纪瑶瑶听见外头的猫叫声,霎时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将枕角咬得更紧。
毕竟醋醋在她眼中,就如同一个小孩子般,而自己竟然在它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纪瑶瑶莫名生出背/德的错觉。
顾筠似乎察觉到她心中所想,发出一声愉悦的低笑:怕什么,只是一只猫而已。
纪瑶瑶没有力气回应她,只得胡乱支吾了声,眼皮开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