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去,他们在看到屋内情景时都愣了下,随后把李爷爷和地上昏迷不醒的护工一同抬了出去。
警察看她手上有伤,没有立即问话,柔声劝慰:“小姑娘别怕,你也一起去医院,有事一会再说。”
云知安抚好塞翁失马,跟着警察一起去了医院。
女人咬得很重,她沉默地让医生给她的伤口进行清创,消毒,缝线,就算疼出汗也没吭一声。
包扎好之后,医生让护士给她输消炎药。
警察很快进入病房,坐在床上的云知眨眨酸涩的眼,沙哑着嗓子问:“我爷爷呢?”
“医生说没什么事,不过现在还没醒。”
说着,她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能先打个电话吗?”
“可以。”
云知从衣服里取出手机,翻出路施主,按下拨通。
他接听的速度很快,云知对着话筒颤声叫了他的名字:“路星鸣,你在哪里呀?”
“宿舍收拾点东西。你怎么了?”他似乎听出云知有几分不愉快,不知觉放轻了语气。
云知抽了抽鼻子把涌上喉咙的酸涩咽下去,“有人、有人欺负我。”
她盯着手腕上的纱布,现在才觉得害怕。
云知告诉了路星鸣地址后,挂断电话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知警方。
警察做完记录还没有离开,静静陪她等着家属,此时护士进来,准备给她输液。
“手给我。”
云知乖乖把手臂举高高。
护士瞥了眼她红红的眼梢,“你很坚强哎,清创的时候都没有哭。”她一边安慰,一边低头找着血管。
此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下一瞬,身穿灰色羽绒服的少年小跑着进来。
他来得很急,呼吸微喘,进门的第一眼便找到了她。
当看到路星鸣的这一刻起,云知眼眶立马泛红,嘴唇紧紧绷了绷后,眼泪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她哭得太过突然,护士和警察一起懵了两秒。
路星鸣深吸口气平复下呼吸,缓缓走到云知身边。
她高高仰头,对着他哭。
路星鸣冰冷的手摸了摸她扎手的头发,轻轻用把她的小脑袋抱在了怀里。
“没事了,我来了。”
云知不说话,止不住哽咽。
护士差不多猜出两人间的关系,她视若无睹,专心着手上工作。
结果针头刚挨上小姑娘皮肤,她便哆嗦着哭泣出声:“疼、疼……”
云知尾音抖的厉害,就连捏在他衣服上的手都带着不小的力度,整个人都吓得不轻。
路星鸣扣着云知的后脑勺,清冷冷一双眼看向护士,态度疏远又知礼,“她害怕打针,您尽量温柔一些。”
护士默默看着在路星鸣怀里肆意撒娇的小姑娘,又想到她刚才缝针时面不改色的样子,最终没说破,扎好针后静静退出房间。
云知现在这个情况八成也说不出什么,路星鸣暂时推开她,弯腰与之对视:“你先听话,我一会儿再进来,可以么?”
“嗯。”云知这时也哭够了,她狠狠揉了揉红红的鼻尖,“那……那你只能走五分钟喔。”
路星鸣喉间溢出声笑,应下:“好,我只走五分钟。”
路星鸣起身,跟着警察出去了解情况。
他们的交谈声就在门外,背景的嘈杂让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没过多久路星鸣重新进门。
云知当即说:“你能帮我去看看李爷爷么?然后再回家去看看塞翁失马,他们好像好久都没吃东西了。”
路星鸣重新坐在她面前的小凳子上,“你把我叫过来就是做这个的?”
云知与他相望几秒,颔首又摇头,声音轻却又坚定:“也不全是。”
“嗯?”
“我主要想见你。”
云知看着他说:“那个坏女人咬我,不过她也没占到便宜,我也放狗咬了她。”说这话时云知有些沾沾自喜,尚未注意到路星鸣因为担心而沉下的眉眼。
云知舔了舔干脆的唇角,眼神里带着几分求鼓励般的讨好:“洗伤口的时候很疼,但是我没哭,我不想再当着别人的面哭。”
她真的很疼。
药剂淋上来的时候像蚂蚁再啃食着肉,疼得大脑无法思考。
但她学会了坚强,不会再像原来那样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