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赚钱了就还给你。”她抹着眼泪允诺。
路星鸣忍不住抿紧唇,眼梢带了抹难抹的笑意。
“面包要吗?”他耐着性子问。
云知吸了吸鼻子,低低道:“馒头也行。”
……真好养活。
“走吧,给你买西式馒头。”路星鸣到她身侧,余光略过她侧颜,小姑娘依旧是郁郁寡欢的失落模样。
他眼神明灭,最后故意走到云知面前,把书包在她面前晃了下。
——上面挂着红色的,小小的护身锦囊。
云知怔住,心里的难过低落忽然消散,胸腔鼓鼓满满,全被温柔密意填满。
她胡乱揉了揉因为哭泣而发胀的眼,脑袋清明,逐渐有了勇气,云知突然觉得这一切没什么大不了。
师父说过,人生在世,只要有手有脚,勤奋肯干,那就饿不死。哪怕每天捡瓶子收破烂,每天只能赚一块钱,也足够她生活了。
韩厉之前的话也没有错,她就算搬出去也和韩家掰扯不清,她吃大哥的,用大哥的,就连学费都是大哥出的,但是云知没有办法,她只能用着,只能欠着。
她会记着这份恩情长大,会努力赚钱,慢慢去偿还。
云知现在还没有本事,唯有少用些,少欠一些,不想有朝一日被人谈论起,说她这个无名无分,肮脏低等的私生女理所应当占据他人的地盘钱财。
她会还的。
一定会。
路星鸣看懂了她眼里的坚韧与委屈,也读懂此刻的她再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他无法安慰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姑娘,只是默默地,把那份突然涌出的心疼藏在了心底最深处。
到了学校超市,路星鸣一连点了五六个不同口味款式的面包,怕姑娘噎着,又要了瓶水。
现在是跑操的时候,路星鸣领着云知到学校一处僻静的角落,堂而皇之鸽了早操。
云知坐在木头椅子上,只用一处腮帮咀嚼。
看起来更像是仓鼠。
路星鸣依着一旁树干,双手环胸,见她吃完两个面包,才缓缓开口,“有人欺负你?”
“没人欺负我。” 云知把最后一口气面包吞掉,包装袋卷起来丢入到一旁垃圾桶,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满是感激的和路星鸣道谢,“路施主谢谢你,你真是大善人。”
接连被发善人卡的路星鸣:“……”
眼看要上课了。
路星鸣长舒口气,弯腰勾起边儿上空了的水瓶,正要丢入垃圾桶时,云知急急拦住。
“你要?”他勾晃了下瓶子。
云知红着耳尖,轻轻一嗯。
路星鸣把瓶子递过去,“你要这个干嘛?”
云知宝贝似的搂在怀里,“能卖钱,好几毛呢。”
几毛算是钱?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路星鸣深深迷惑了。
两人前后脚回了教室,路星鸣忽略好友们的戏谑目光,直接把书包丢到椅子上,正要坐下,想了想后又把书包摆了个位置,让那个护身符面朝着外面。
一旁的刘彪虎眼尖看见,笑了,调侃:“路哥,你这哪里买的地摊货啊?”
在前面的云知不由扭过头,轻轻解释;“那不是地摊货,那是护身符。”
武晓松嘻嘻笑了两声,打趣说:“云姐怎么知道,难不成是你送的?”
云知郁闷没再说话了。
路星鸣靠着椅背翘着腿,大佬坐姿一派悠闲,正当众人玩笑不断时,他那微哑的声音传来:
“对,就是云姐送的。”
满屋子的动静瞬间消失。
路星鸣挑眉,对这个反应很满意。
几十双视线看过来,表情震惊,其中刘彪虎脸上的讶异最为明显,过了半天才结结巴巴挽回自己的过错:
“挺好看,很特别!非常衬路哥的气质!”说话间比了个大拇指。
身旁武晓松添油加醋:“你刚还说那是地摊儿,现在你的意思是路哥有摆地摊的气质?”
刘彪虎五官扭曲,回头就是对武晓松一顿猛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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