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肯消停,自然是因为自家的鞭子在那柄长刀下吃过亏。
山茶已经对这般阵仗见怪不怪,教烛芳绣十字绣的过程中还有闲心点评,“这温家姑娘脸皮还是不够厚。”
烛芳不由得停了针线,“这还不够厚?”
“动嘴说喜欢算什么本事。”山茶看庭中已经把手按在刀柄上的米酒一眼,幽幽道,“就该直接摁着亲。”
烛芳冷不防被她惊住,眼眸都睁得有些圆。
“咳。”山茶自觉失言,补救道,“自然,对我们公子不能这么做。”
她还真没联想到这一层。烛芳用针戳了戳帛布,努力散除脑子里一瞬间蹦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想法,好一会儿才道,“这温姑娘日日跑来小筑,家中人竟然也不阻挠,真是开明。”
“哪是不想阻挠,是根本不知道。”山茶手上绣花动作没停,跟她唠嗑,“温家家主前几日已经南下做生意去了,如今家中无人能治她。”
“原来如此。”
正说着,只闻“铛”地一声,回廊上的烛芳与山茶连忙循声望去,却见米酒那柄长刀已然出鞘离手,把温寻霜的鞭子钉入树干半寸。
温寻霜与人比试从没经历过这等失败,一时颓丧得不行。就连米酒把长刀从树干中抽.出离开,她也没追上去。
烛芳眼看着那鞭子没了压力掉落在地,不由一叹,“追人真辛苦。”
山茶也一叹,“还真能憋。”
“什么?”烛芳没听明白。
“那小子发起狠来,剑都削得断。”山茶给手上成品最后打了个结,“可他如今连人家姑娘的软鞭子都舍不得削,心里这意思不摆明了吗?”
晚上喂鱼的时候烛芳同刘介提到这件事。
刘介盘算盘算,“看来得早些把米酒的书契找出来。”
烛芳自告奋勇帮忙。
两个人喂完鱼,回院子经过后门时木门忽地被扣响。扣门的声响时断时续,听着竟似十分吃力。
刘介顿了稍许,先烛芳上前抽开门栓把门打开。
门外的人本是倚门坐着的,门一开就径直往前扑倒在地。
烛芳举着灯笼一照,瞧清楚了,这人竟是白日里还好端端的温寻霜!
只是她现在衣裳染血,左肩膀处还插着一支箭,额前头发都被冷汗打湿,整个人的神智看起来有些恍惚。
烛芳连忙放下灯笼把人扶好,“你怎么样?”
“家,家里生了变故,有人,有人要杀我……我爹不在,我没地方去……”温寻霜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下巴点着烛芳肩膀要昏不昏地。